地铁里,你就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中间隔着几个陌生人,从对面的车窗里看着你,就那么看着你,眼睛里又升起湿雾,咫尺天涯!
在你面前,如此地希望自己清秀俊朗,玉树临风,如此地希望自己有非凡成就。只因为有你,崎岖的旅途不再漫长,只因为有你,四千里的旅程如白驹过隙。
依然爱看你的容颜,柔软的面颊依稀在唇边,仿佛能嗅到你淡淡的发香。偶尔轻触你的臂膊,感受你的体温,五腑六脏满是激动。夜晚,是最盼望又是最难挨的,你就睡在我的身旁,尽力捕捉你轻轻地呼吸,听你轻微地鼾声,内心长叹一声,背过身去,泪珠滑过。
爱你,却不能。
那样的傍晚,梦里难得。小雨过后,空气清新得如十八岁时你看我的眼神。山脚下是一片灿烂的油菜花,半山腰是茂密的森林,山顶是蓝蓝的天白白的云。买上一束干枝梅,买上几包金莲花,其实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看你快乐的瞬间。换上长衣长裤,从老乡家的柴垛里抽出一根真正的白桦树枝,和你一起,向山顶进发。村人警告我们山上有蛇,有咬人的小虫,可能迷路,我们仍然欢笑着像十二三岁的孩子向山上走去。只要和你在一起。
我走在前面,看见山坡上满是野花,摘下几朵黄黄的小花,再摘几朵紫紫的,想把最美的花儿送给你,看你欢笑的脸庞,多想拥你入怀,多想亲吻你的嘴唇,多想留住夕阳下的你和我。只是站在山野上,挥动衣服,向山下嗨嗨地喊,谁也听不出我内心狂野的呼喊!
归程,你的脚已肿胀,你的头已胀痛,愿为你揉搓脚丫,愿为你轻舒额头。看你紧蹙的小脸,心痛,只能问你是否好点,无能为力地感觉伴我今生后世。
归程啊,你匆忙地让我坐前一辆车,小心地提醒你我们可以坐一起,不介意晚一些,你仍然固执地为我买上车票,我走了,就在你的前面,你在后一辆车上。呵,你不懂,我不想太快离开你,只想和你在一起。
在那个大山里的小村庄,在那个路边的小酒店,一对老夫妇让我们感慨,一碗面条分吃,一辆车走遍想去的地方,傍晚投宿在简陋的小店,与陌生人交谈。愿以我的余生向上帝祈求,那是你和我。
电话里你客气地向我告别,你礼貌地邀请我有空再同行,语音里有疲惫,我们来不及分手,你走了,我走了,相交的日子已永远不再,越行越远。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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