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
村庄的屋顶更多的是一种远方的张望。
在抬头之间,青瓦和红瓦开始靠近。这些屋顶的构成,更多的是麻雀或者其它鸟群,歇脚的驿站。在雨水和阳光里,它的缝隙原来越大。
行走于屋顶,通常是在晴天检修那些松动的瓦片。它们的隐匿无人知晓,只在晴天泄露丝丝微弱的光线,雨天将会为此付出各式各样的代价。
想要看屋顶最顶端,只有站得更高,或者更远。
高到不能再高,只能仰视;远得不能再远,只能怀念。
【柴禾】
柴火燃起的时候,我正牵着牛在回家的路上。窄小田埂上人和牛的脚印,痕迹明显,在第二天早上再被另外的人和牛踩平。看似已经回复原状,只有农田的主人知道,那些田埂更结实、往外渗的水也少了。
而灶台里熊熊烧着的柴禾很多就是砍自这里,然后煮熟同样从这里收割回去的粮食。
在柴禾不断地燃烧、田埂几度枯荣中,我们在渐渐长大,也在渐渐离去。
【炊烟】
炊烟是一个村庄离开的方向,在柴禾烧成灰的过程是每个故乡在苍老的过程。
炊烟的青色和白色,刚好青丝成白发。
和风真正融为一体的,除了炊烟再无其它。而风的方向,就是炊烟的方向。这么多年,我沿着它的方向,走了山一程水一程,却怎么也赶不上。
作为游子的寄托,炊烟更多的是用来走散,用来告诉出门在外的人们,有时候离开了就意味着永远。
那么多弯弯曲曲远去的路,偶尔会折回,重新走过,但再回归已然是另外的身份——行走在生养的土地。
【田地】
在田地里,我们出生并长得强壮。继而在太阳的原色里穿梭,消耗着汗水,也消耗着青春。
经过无数田畦之后,开始简单地生活:剩下的事情就是早睡早起,把堆着的粮食扛回去。
这些最后的寄托和保障,都被种在最肥沃的地里,从稻花香溢四海到水稻抽浆,一条田埂到另一条田埂,更走了数遍后,连夜开始往田里浇水、薅草。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传宗接代,老去后再回到田地等着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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