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轶事散文

　　一）逛早市

　　时间如白驹过隙，新年的钟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转眼就到了夏天。两千零一二年的夏天，注定是个有故事的夏天。

　　一声声鸟鸣划破黎明的静寂，一股股清风敲打窗棂。一缕缕晨曦洒落窗台，一阵阵汽车的引擎声和孩子们的吵闹声将这个城市搅扰得沸沸腾腾。

　　被这些喧闹声吵醒，揉着腥松的眼睛。眺望窗前，窗前的小树在晨曦中摇摇摆摆，抖落昨夜的雨滴。叶儿的影子爬上玻璃窗，在窗帘上招摇地翘首弄姿。几只鸟儿蹦蹦跳跳地在窗台上嬉戏，不时鸣叫几声，仿佛不吵醒谁誓不罢休。

　　慌忙从床上爬起，撩起窗帘，推开窗子。一股股清凉随风潜入，顿感心胸开阔神清气爽。小鸟被我惊走，印在窗帘上的叶儿也知趣地故作矜持回到树枝上和鸟儿攀谈。

　　看看时钟，刚好六点。简单地洗漱，走出家门去早市。民以食为天，只要是生活在这个地球上的人们就得为填饱肚子打拼。

　　昨夜的雨仿佛天河决堤，一阵倾盆霎时地上汇成洪流。天空被雨搅得像黄河壶口瀑布，万马奔腾，荡起的尘烟。大有摧毁一切之能事，吓得那些小鸟儿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俗语说：六月天孩儿面，说变就变。天气预报也没说有雨，那雨不知道谁惹怒了它就劈头盖脸的砸来。还好在家里，躲过一劫。那些花花草草只好迎着雨任凭它的狂虐，接受它的凌迟。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嗅着清新的空气。城市被暴雨洗礼后，如一块美玉洁白无瑕。路边的小花儿没有被暴雨摧垮，反而更鲜嫩欲滴。那些小草也神采飞扬地和黎明话着家常，不知道聊什么聊得那么起劲腮边竟躺下泪滴？害得我白担心一夜，还好那些花花草草枝枝叶叶安然无恙度过疾风骤雨。

　　站在十字路口等信号的时候，看见从市场回来的人们浩浩荡荡。三人一伙，五人一群。其大包小裹肩担背扛像当年闯关东似的，好不壮观。所以去早市逛逛也是生活中一件趣事，我喜欢在人头攒动中寻找自己想买的菜，寻找那份购买欲的快乐。

　　记得十二年前，刚搬来这个小区。自己发蒙找不到北，更不找到早市。正在小区四下寻找的时候，被对门邻居看见。她推开窗子问我：你是新搬来的？

　　我答：昨天搬来的。

　　“这么早，你在外边转悠什么？有什么不知道的问我，需要了解什么和大姐说，大姐帮助你。”这是搬到陌生的地方，听到最温暖的话。

　　“我找不到市场？”我说出我的无奈，找不到市场，就解决不了一日三餐。

　　“好吧，等我一会儿，大姐带你去市场。”说着，大姐推开家门和我去市场。

　　路上和大姐攀谈起来，大姐的热情融化我的孤寂。原来大姐比我长八岁，岁月无痕在她的脸上看不出实际年龄。她很健谈，说话也风趣，不知不觉受她的感染我这个慢热不善言辞的人和大姐也天南地北地闲扯起来。早市距离我们家有两站地那么远，和大姐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就到了，并没感觉有多远。

　　到了早市，才感觉它为什么闻名沈城。它的规模比北京的小吃一条街还要大：东从八一公园西门和平大街，西到南京北街。南从北五马路，北到市府大路。方圆几里纵横四条街路，

　　而且品种也比北京小吃街要多。不但有鲜嫩欲滴的时令疏菜，还有生猛海鲜、猪肉、牛肉、羊肉。更有风味小吃，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样样俱全。看得我眼花缭乱，竟忘了想买什么？这时看见身旁的大姐面色苍白，脸上冒着汗。心想不好，大姐可能病了？

　　“大姐，咱们回家吧。我知道地方明天再来买菜，好吗？”我和大姐说。

　　“我在这等你，你买吧。不然回家你今天吃什么？”大姐说着，脸色更惨白。

　　我顾不得东张西望，挤进人群，买了一斤青椒，一把小葱，一斤猪肉，几个茄子几个土豆。急转身回到大姐身旁，我搀扶着她走在回家的路上。

　　后来才知道大姐患胃溃疡，胃渗血导致贫血。刚才面色苍白脸冒虚汗是贫血的表现，回到家大姐就住了院。每每想起此事，都会悔恨一阵子。自己那么不会看脸色，看不出大姐病重？

　　就这样和大姐结下了深厚的友情，每天早晨和大姐逛早市是生活中最快乐的事。随着时光流逝，城市变迁。应了那句老话：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大姐搬家远离了我。去早市买菜只好我一人，虽然孤独那也没有办法。每次逛早市就会想起大姐，想起那个热闹非凡的早市。

　　如今早市的规模比之前小得多，只有些青菜和鱼肉。不时还会在电线杆子上看见布告：从明天起禁止在这条街上卖菜。

　　在惶恐中，怀着侥幸的心里去早市，早市依然那么热闹，虽然看不见城外农民的身影吃不到新摘的小葱、韭菜、西红柿，那也是一个买菜的好去处。

　　就在胡思乱想中，信号灯变成了绿色。人们来的往的在十字路口穿梭，我也快马加鞭地往早市奔，去晚了什么也买不到。那天比今天晚起，捯饬自己耽误一会儿功夫。当走进早市那条街，远远看见卖菜的买菜的人头攒动，听着人们抱怨：一夜之间鸡蛋长了一元多，还让人活不活？

　　可到近前，我却傻了眼。人们一溜烟似的没有影，空留下我一个人在那伤悲。至于鸡蛋涨到多钱，黄瓜、西红柿多少钱一斤？我无处过问，茫茫然地伫立在那里。

　　接下几天里知道鸡蛋由原来的三元七、八涨到近五元钱一斤。今天的行情是什么？过了端午节，鸡蛋不会还是五元钱一斤吧。漫步在一排排摊位前，挑选着自己喜欢的菜。突然一股股馨香直抵心房，侧目观瞧是卖粽叶的。那叶散发浓浓的香，仿佛今天是端午节。看见不少人在那挑选粽叶，那些人是回家包粽子还是为明年准备？

　　今天没来晚，市场正热闹。芸豆不错称上二斤，看见西红柿红的可爱、黄花顶花带刺就一样买些。远远望去一辆大车前挤满了人，有句话不是说的好：人心的奔向是不可强制的，人走多了变成了路。

　　人多大家都买，你也别闲着。走近一看角瓜五角一斤，挺便宜的，买上一个角瓜九角钱。山东冬瓜不错，一元钱一斤，称一个小冬瓜一元八角。再往那边看，一堆人围着土豆抢着买。到近前看价格三元五斤，买上三元钱。还想买大枣，兜子已经再抗议，它无法盛下那么多东西。

　　回家的路上有人说话传入耳朵里：“你买鸡蛋了，今天多少钱一斤？”

　　“三元七角一斤，过了端午节这鸡蛋也由火箭蛋变回菜篮里的鸡蛋了。”

　　说话的是两个女人，她们吃力地背着大口袋，仿佛如我一样想把市场搬回家。从她们的交谈中知道了今天鸡蛋的价格，偌大的市场你不想买的东西就不可能知道它的价值。

　　我今天还算有脑子，把家里的行李车推出来，才免了肩膀胳臂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