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养过一盆水仙花。
年还没到,它提前开花了,确有了一次不小的惊喜。每下班到家,必是先细细端详花儿的动向。终不知小小的花儿有什么魄力,是它的别情雅致,还是它送春讯的执著;是它清幽的香味,还是它做为春的使者独有的美姿;还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让人回眸不禁!
初识它,也是年时,进一友家门,看到几颗白蒜上面,挺绿的苗儿默默地生长着,呆在角落一个青花瓷盘里,以为是家里常在过年时要吃的蒜苗长高了。朋友一顿奚落,才想起,是水仙,是和蒜苗截然不同的一种花儿。还有一个和蒜相关的名字,叫雅蒜。
近几年,过年前后,走亲访友,视野里少不了见到一盆盆的水仙,一碟清水、几粒石子,就在这寒冬,就在这望穿冰花的季节,在一家家的窗台上,萌翠吐芳,轻巧地挪来春的意趣,装点着年传神的韵。嫩白的花朵,嫩黄的花心,水绿的叶子,低婉的腰身,和着年的节拍,自在开放着。
它真的变成“岁朝清供”的年花了。在人们心里,过年时不摆上一盆儿,年,会缺少什么。
养得少,不是不喜欢。自从成了家,每年都要随爱人到远在几十里外的乡下、随公婆一起过年,单元楼除了记着锁好门,门口贴一副对联,其他的什么也不用想,一家人,大包小包,浩浩荡荡,年假十天在家呆十天,年年回,一次也没落下。想养水仙,是养不活的,更别想它开花了,所以,这份对水仙的爱只在心里。
公婆只有爱人一个儿子,说实话,并不想年年回到那个又冷又陌生的穷乡僻壤过年,可看到日日操劳的婆婆笑着看儿孙承欢,看着家里人欢欢喜喜过大年,那份灿烂的笑容,那份知足的神态,那份跨越艰辛后幸福的朗笑,远远,胜过盛开的水仙花。
在心里对水仙情有独钟,惊羡到了朋友家,会看到吐芳的花朵儿,阵香扑面而来,也微微感到过年的不同。水仙也叫凌波仙子,曾读到黄庭坚的:“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盈盈步微月”。”唐寅的:“凌波仙子门新装,七窍虚心吐异香”。可见古人也对水仙十分钟爱,百般赞美。可想那份柔美,那份婀娜,那份轻盈,那份淡雅,在浅波中,在人们充满希冀里的眸子里,跃动着的是怎样一种有质感的美态啊!
又要过年了,二位老人搬到了县城的单元楼里,安度晚年。
轻轻地,走过街头。用心寻着花儿店。想像着经卖花人轻松的雕琢后,花期便在剪下商定,年的故事也会在水仙独有的情节里绽放着,续写着。
今年过年,用心摆上一盆水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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