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读辛雨的散文《30年前轰动全国的知青之歌》,鼻子酸酸的,眼泪模糊在眼圈里,勉强地忍着,却又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我为任毅掉泪,为《南京知青之歌》掉泪,更为产生“知青”的那个时代掉泪。“知青”,这个无产阶级革命家亲手创造的产物,遍及大江南北,长城内外。他们在各自被迫接受再教育的过程中,经历了各自不幸的或者庆幸的生活命运。以个人的命运悲剧为当时的社会悲剧做了哭笑不得的诠释。
1968年初秋,我中师毕业后也支援边疆,被分配到友谊农场的一所连队学校教书。前脚刚到,后脚就拥进了来自全国各地的“知青”,先是天津的,接着是哈市的,没过几天又来了一批“叽哩哇拉”的温州人。就把“北新发”这个自然屯改编的“十八团二营二连”装得满满的,再也塞不进来了。
“知青”的拥入使这个土得不能再土,一碰直掉渣的北新发屯开起了洋花。农场的豆油、白面,每年都随着探亲的知青品尝城市人的胃口;城里的紧俏商品也时常随着知青接受农工们的“再教育”。尤其是那些城乡“叉花”之后而扎下根来的男女知青,眼巴巴地看着大批知青返城,却因丈夫或妻子的缘故,不得不一次次放弃上学、招工、返城的机会,而把自己的一生留给农场,这不得不认可的第二故乡了。他们的命运会怎么样呢?
张金海是哈市知青中的刺儿头,常穿一件大翻领大拉锁的绒衣,进出食堂,总是用脚一踹,看不到他推过门。个子不高,摔起跤来还真有两手。原本相中了一位姓丛的大个女知青,可那女生对他却不冷不热,不即不离,保持了一年多的“老乡”关系后,突然揣着一张返城指标,在大家的视线中消失了。张金海因为能干,被调到工程连砖厂,住处由北新发屯老乡的北炕搬到了二分场招待所。是她先找他,还是他先找她,反正比他大三岁的招待所服务员小孙的肚子大了,先有后娶,只好结婚。不大光彩的老大出世后,接着又有了小二小三。经过十几年农工妻子的再教育,一个桀骜不驯的城市知青,被改造成一位拥有五口之家的贫下中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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