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天气或是身体允许,都会到运河边锻炼,说是锻炼,不过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快走而已。
运河上原有东山电厂。离那儿不远伫立着两座废弃的铁塔,均位于路边,其间道路弯曲如弓,两座铁塔隔着百米左右的直线距离,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其中一塔靠近塔顶生着一个鸟窝,全是枝杈搭建而成,犹如一只农家捡拾豆荚的箩筐,谈不上精巧。但能利用夹角在简单的几根铁杆上完全靠树枝建起一个家,也着实不易,精巧与否倒是可以忽略不计了。
况且,铁塔坚固,不易被大风摧残,自然产生不一样的安全感;铁塔又高耸,高度自然生出不一样的风光和境界——很是好奇,拥有如此眼界的“窝主”又是什么鸟儿呢?
直到那一日正主闪亮登场。“喳-喳-喳”几声,在寂静的清晨尤显突兀而清脆,惊得我猛抬头,就见一只着黑白双色礼服的鸟儿立在箩筐窝的边缘,小脑袋往前探着,双翅合拢似人类在鼓掌;另一只着同样的盛装,嘴里衔着什么东西,滑翔而来,临近家时紧赶着扑腾了几下翅,翅尖的白羽在朦胧的朝晖中仿佛罩上一道七彩的光环。
呀,是喜鹊,人们相信能够报喜的吉祥鸟,与人类亲密着呢。连带着,我对它们的箩筐窝也觉着亲切起来,时不时给予一眼两眼的关注,有时见它们一只留守一只出去觅食;有时见它们双双立在铁塔顶,耳鬓厮磨;有时又见它们两两在空中盘旋、追逐;还有时只闻其并不悦耳的声音,却不见其身影……
日子倏忽而过。寒风悄然而至。
与认识正主一样,发现另有鸟儿在另一座铁塔上尝试造窝也是从几声“喳-喳-喳”的叫声起始的。上午八、九点钟的样子,太阳还躲在幕后梳妆打扮,天空一如既往的铅灰。突起的叫声引我驻足,抬头观望,还是两只黑白花儿的喜鹊,一只立在光秃秃的铁架子顶端,另一只嘴里衔着一截树枝,翅膀划过一道无形的弧线,却不停留,偏表功似的绕着铁塔又飞了几圈,始寻了个角度冲过去,歇下来。见迎候的那只也凑过来了,才忙不迭地把树枝往铁架夹角处支。一张嘴,还没来得及比划,树枝就一个跟头栽了下去。候在一旁的那只反应敏捷点,抬起双脚鼓着翅膀就是一个俯冲,还是晚了几步,树枝已落入塔下的草丛。丢了树枝的那只完全傻了,直到试图追树枝而不得的伙伴折返回来,它才有所醒悟,扇着翅膀冲折回来的伙伴“喳-喳”地叫,似在撒娇,又似在表示委屈和愤怒。它的伙伴配合地“喳-喳”,与它并立到一起,做着安抚工作,好一会儿才扇着翅膀离开,想必是换成它去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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