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的眼睛
奔跑在阳光的缝隙里,我的爱,跌落在那年车站旁的天桥下,残喘不已。
那一年,我20岁,怀揣爸爸从叶子烟袋里掏出的500元,一路南下,一路南下。
捂紧那叠钱,吸允着那份爱,感悟着叶子烟的味道,我辗转奔波在大小工地,力求一处归属。
在外漂泊,心愈来愈苍凉,日子愈来愈粗糙,月亮一天比一天圆,家和心的距离,愈来愈近了,近的我能听到妈妈的呼喊声。从早到晚,从工棚到工地,细数着日子,描绘着岁月。将我眼睛里最后的颜色,寄于一行大雁,为我老家的双亲捎去平安信。
我的眼睛里没有沙子,没有苦楚,没有奢求,没有好高骛远,只有浅浅的一行泪水,如一杯清酒,纯纯的,淡淡的,里面映寸着妈妈的微笑,如此而已。
一年又一年,妈妈望穿秋水,望断岁月隔阂,她永远不知道,远方的儿啊,为什么迟迟不归。
一年又一年,远行的人啊,总是站在工棚里,遥望着家的方向,默默的祈祷着,希望牵挂的线头不要早早地断掉。
这些年,工地不稳定,家也回不去,心也累了。这些年,总想放弃,放弃漂泊,放弃梦想的好日子,回归田野,回到妈妈的怀抱。——漂泊的我时常这样默默的念叨着。
经年柳絮,黯然神伤,丝丝牵挂,丝丝思念,丝丝相连,丝丝入脾,每一丝都撕扯着我。
回首,掀开季节年轮,我眼睛忍不住潸然泪下,愁肠断肺;落花处,抱着农民工这个名字傻傻的笑。
如今,我依然站在工地的一角,目视着家的方向,留下一声长长的叹息……
农民工的春天
走过多少个城市,我已经数不清了;干过多少个工地,我也数不清;换个多少个老板,我更是数不清;挣了多少钱,依稀记得,那只有每年春节时,怀揣几叠钞票及一张车票,行走在人来人往的车站与家之间,很多时候,来来往往里,我依稀记得哭过,盲目过。大包小包里,除了行李,就是跟妻子买的一条围巾,那是一条城里人都喜欢的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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