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算是个开朗的日子,一早起来,太阳跟着出现,天气也从微冷的阴影走出。只可惜,暖和得有些慵懒,暖和的有点浮躁,多多少少有种说不出口的不自然,就像是女孩挂满泪珠的脸上突然现出笑容一样。用句常用作自我安慰的话——习惯就好,所有的事情也许可以解释的很通畅。本是打算在低温中继续吹着莫名的伤感的风的,一转眼竟然就风和日丽了。在福州的一年四季,怕的就是这个时候,一路走过来总有那么多人莫名其妙的笑,仿佛这一切都让他独享一样,仿佛人世间就再没有了苦难一样,却不知道毒蛇猛兽伪装成何种姿态在尽情高歌。我倒是希望多些阴霾,多些冷风,人们皱起的眉头至少可以反映这社会的现实,毕竟无奈还是多一些的。
都说春暖花开,印象之中对花实在知之甚少,这几年看得最多的也是虚荣的男女互赠的玫瑰。至于百花齐放的胜景只在脑海里占着一个位置,偶然间会闪过模糊的画面,似是海市蜃楼的遥远。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在我眼中,越是美艳的东西总是多些残酷的味道。看见美好的事物而不属于自己那是一种痛苦。去年的夏天,楼下的空地上硬生生的长出了几支不知叫什么名字的花,几周的时间里经过日晒雨淋依然屹立不倒,开的娇艳欲滴。深深佩服她的顽强,联想到自己的薄弱的意志不是一句惭愧解释得清。每次经过时,总有摘下的冲动,可又不愿意看她在我的手中慢慢枯萎,于是便在每个洒满金色阳光余辉的午后想她为我绽放的色彩有多少。怎不料只在某夜之后竟连落红都没有了,我不知道她的去向——会不会缓解情侣间的矛盾,会不会点缀别人的发梢。只在回忆里有一种念想,失去的就永远失去了,第二年或许会再开,只是还会是那一支?以前很喜欢说:花开花落,潮涨潮落,到今天才知道我是没法达到那种释然。
岁月如梭!时间就像手中的沙子,一直向下漏,我只有看着它的流逝无奈地叹气。孔老夫子面对流动的河水发出逝者如斯夫的感慨,这不舍昼夜的河流驶过千帆,驶过恒河沙数的名人,驶过厚重的历史,也将驶过我的青春。人类对宇宙而言实在微乎其微,雁过留痕,几人能看见?无论是怎么样的名噪一时,终究只是时间的奴隶,就像树上留下的风的形状一样,消逝是迟早的事。前天看了许冠杰的告别演唱会,那个香港乐坛的辉煌时代,到今天,张学友都年过半百,几人还记得第一代歌神?或许我们可以保留那些经典,可经典能被几代人保存?仿佛只在转眼之间,再也无法用一句——等我长大后,我一定比他强,来宣泄心中种种愤慨。成熟对我而言还是件遥远的事情,现阶段的稚气常常让我惶恐不安。很羡慕当年的年少气盛,很羡慕当年的为赋新词强说愁,难得糊涂真是最大的乐趣。望着满目疮痍的现状常常做一个假设,如果时间倒流,如今看来,就算时间倒流,到今天也是如此。说人定胜天的那些人必是有苍白无力的结局,夸父就是一个实例。一切天注定,也许太过悲观,却是现实。
我左脚踏上黄昏,右脚已经迈着夕阳的余晖,活在当下,一切随缘,只求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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