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流浪者
我伫立在十字街口,望着岔开的路——天涯远不远?带着疑问行走,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小心,那么的谨慎。虽然我是一个流浪的人,可是身上的味道却没有流浪的气息。因为担忧着天涯的距离,我的双脚在无形中被套上了锈迹斑斑的镣铐,我想像流浪者一样欢愉地跳舞,那却成了如梦如烟一般的奢望。洒脱的行走,心是风的儿子——在我进入囚牢里时,我的心才开口对我说道。我们这些流浪的人啊,又何须带着面具行走于日光照耀的大地之上呢,与其只见到面具下面漆黑如夜色般的阴影,倒不如扯开面具让平凡且带有风尘的样子享受阳光的温暖。流浪的人又需要什么装扮呢?我不再管围绕着我的疑问——天涯远不远?流浪的人若能在路途中享受看见与发现的过程,他便会知道疑问只能换来疑问,而流浪下去则能换来一个世界。
二、情诗
我路经的地方总有许多值得记忆的事情。在南方的江南,我遇见了一位诗人。诗人羡慕流浪的生活,他诚恳得对我说:“让我加入你,成为你其中的一员吧。”我说“加入是一种形式,在这里,多半的人是流浪自己的身体,而你却是在流浪自己的心。”他似乎懂了什么。之后,他写了一首诗,诗是美丽的——我的空洞心里住着你的样子,别的人怎么进入都不能填满这已失落的心。他复写了几份,分送给我,还有一位住在山里的姑娘。
不久,他收到了姑娘的来信——让我们彻夜不眠,推心置腹。我被你的诗深深打动,来吧!来看望我的家人再叙说咱们的婚事。诗人问我:“我一去后,心也将停下步伐。”我对他说:“任何顽石都阻挡不住流浪之风的脚步。”于是,他复信说:“我的朋友啊,这不过是出于诗人灵魂的歌声,由每一个男人吟唱给任何一个女子听的。一颗流浪的心牵系着自然赠与的才能,从而借以创作作为回报。”
女子再一次回信:“吊诡的语言和玩弄语言的伪君子和说谎者!从今天到我去世之时,我将因为你的缘故而憎恨一切诗人。”对此,我只能看着顽石安静地躺在原地,而流浪的风永无休止的吹着。
三、灵与肉
我见日光之下所做一切的事,都是虚空,都是扑风......
----《传道书》
在沙漠中行走的披着外衣的流浪者啊,你们可曾想过自己为什么世世代代都要过上流浪的生活?你们早已洞悉超然的灵魂理应放下披在身上的外衣。风沙无时无刻不在贪婪地吮吸你身体的水分,慢慢,你会觉察到自己的力量在流逝,自己的生命在遗落。
流浪的人不理会,说道:“我用自己的汗水和勤劳孕育出的果实,就是为了让饥荒者果腹。生命的果实乘载着生命的厚重,自然的馈赠理当做出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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