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空洋洋洒洒飘着几滴小雨,时而放晴,时而阴晦。火车徐徐停在了韶关站,我的思绪也再次回到了昔日,旧地重逢,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韶关,两次揾工,都是无果而终,留下的只是些许飘零地记忆和无言的艰辛。
九四年的冬天,我和堂哥一起来到了韶关。安坐在公交车上,北江边的繁华景象让人目不暇接,宽阔的江面停放着许多别拘一格的风味小吃船,“一支红玫在手,无限温馨享受!” 的香烟广告矗立在江边,两岸高楼林立,商贾云集。汽车缓缓地驶离了市区,来到了一个郊区的小镇上。那时大姐的老公在一个地质队上班,那儿偏僻得很,只有几座零星的楼房散落在低矮的民房周围,高高的烟囱吐出长长的烟雾,才让人感觉到一点点现代的气息。
十一月的韶关,寒风在人们的身上肆意地呼啸着,我们行走在沙石的公路上,说是找厂,其实都是一些零星的手工作坊,抑和是什么蓄电池厂和砖厂,而且好多都不招工,象我们这样身单力薄的,见工时人家连看都不看一眼。在那呆了二十几天,眼看也没什么结果,我们只得悻悻地离开了韶关。
九六年的冬天,我随几个老乡再次来到了韶关,这次的目的地是曲江。我们在一个叫乌石的地方做工,说是做工,其实就是做苦力。我们的任务是挖树坑,树坑要 90公分深,50公分宽,如果达到了要求才能算工价。每天,我们六点多起来做早餐,吃了就开始上山做事,一直要到下午五点多才回来做饭吃。那地方穷乡僻壤的,没什么菜卖,买肉还得去几里外的集市上,去一次要买上好几天的。不过,那边的民风倒是纯朴,周围的老乡对我们很是热情,如果去窜门的话都会斟上一杯满满的茶招呼,同你海阔天空地畅谈起来。晚上,我们就睡在村里一间宽阔的泥砖房里,窗子是没什么遮掩的,我们盖着单薄的棉被,几个人冷得直打哆嗦。做了几天,个个手上起了血茧,耳朵和脚都长满了冻疮,每一锄头下去都会牵动痛的神经。我们几个后生仔何尝受过这等苦难,做了几天,合计了一下,我们几个也没找带工的要钱,卖了锅碗和余下的米菜,来了一个不辞而别,偷偷地溜回了老家。
世事浮沉,往事如昨,每次回家经过韶关,我都无法掩饰内心的感慨,虽然曾经的无奈与艰辛早已随风而去,但目光却不断地追寻昔日留下的足迹,那苦涩而艰辛地记忆犹如一盏忽明忽暗的灯光在我的心中不停地闪烁,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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