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晚秋,枫树叶黄了,静静的飘落在草地上,绿草茵茵点缀了星星点点的黄,似倾落满地的蝴蝶,美的令人惊叹。
午后暖阳,没有一丝风。就这样看着枫叶飘落的静好,回想起在那个遥远的城市,那个叫红梅的女孩走进我视野的那一刻,就如这满目的枫叶林,漂亮的让人炫目激动。
已经记不起是哪一年了。只记得那时候我大学毕业不久,红梅比我似乎年长了几岁,也比我更早分配去那个城市。也许是学习外语的缘故,红梅是厂办的翻译,在我们穿着工作服、戴着工作帽的时候,她总是很特别的留着波浪长发,穿着裙子和高跟鞋,漂亮浪漫又风情万种,偶尔陪着厂长和几个外国人在厂里转一转,就会吸引一大波异样的眼光。
可是,在那样一个土气又有些落后的城市,骄傲特别如红梅,周边却几乎没有一个朋友。而如假小子一样的我,为人朴实,思想简单,则是人见人喜欢的五好青年,和周围的男女老少,无一不相处的融洽和谐。
作为一个对特别的人和事总是充满好奇的人,我很快就被红梅的特立独行所吸引。而且不久,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原因其实很简单,红梅是文科生,思想随意毫无边界,我是理科生,思维缜密为人处事也更加理性严谨,彼此可谓两种风格,相互欣赏也是很正常的。更重要的是,在不同的外表掩盖下,我和红梅一样有一颗单纯至诚的心,也和她一样的心高气傲,不甘于在那样的小城市一直蜗居下去。
还记得那时候,下班后我们常常会并肩散步。就在工厂后院那一长排的枫树林里,她常常会冒出许多奇奇怪怪的思想,我就像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常常被雷的瞠目结舌。有一次,在枫树下的柔光里,她笑眯眯的吟哦徐志摩的《偶然》,那样的时刻,那样的意境,那样眼神顾盼迷离的红梅,很容易让人产生怦然心动的感觉。还记得我一边赞叹诗写的真好,一边笑骂她和徐志摩一样,就是个祸害。红梅却笑意满满的说出更雷人的言论——能祸害人,那也是一种本事。
其实,除了在课本里读过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我从不肯再去多读他的其他诗句,只因自己不喜欢那样风格的诗人,以及诗人为了所谓的爱情,不顾抛弃一切的做人风格。可红梅,却收集了徐志摩全套的诗集,她说喜欢一个人的诗词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喜欢写诗的人呢?那时候我从来没想过,一个人还可以那样欣赏诗词,因为我总是会把诗和诗人混在一起喜欢或讨厌。
和红梅时常走在一起,总会招来路人特别注视的眼光。我会戏说法国的贵夫人走到哪里,总是喜欢带着一个雇佣来的比自己丑的女陪衬,而我就像那个陪衬,她得发我工资。她看上去一幅很自得的样子,大波浪的长发轻摆,眼神朦胧笑意微微的,可事实只有在她身边的我知道,带着深度近视隐形眼镜的红梅,根本就看不清路人注视的眼光。
红梅很单纯,单纯到根本不知道何时保护自己,单纯到傻傻的偷偷喜欢一个普通平常的有妇之夫,只因那个有妇之夫比周围的`其他人对她友好。红梅很天真,天真到有时会让人感到心疼。也许是书读的多了,她总以为天下处处太平,只要自己不伤害别人,别人也不会来伤害你。直到有一天,明明红梅什么都没有做,可那个有妇之夫的肥胖老婆却捕风捉影的找上了她,并对着她满院子的撒泼大骂。面对着围观的上百号人群,她什么都没有解释,更没有多讲,而是在五天之后直接离职,从此彻底消失在了那个城市。
如今,多年已经过去了,我依然为红梅当初离去的痛快淋漓所折服,可却从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离开后过的可好?有时,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认识过她,怀疑那只不过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可每当翻阅到她留下来给我住的漂亮小屋子的照片,我却没理由不相信,她真的曾经在我的世界里出现过。
前两年,霍尊的一首风靡大江南北的《卷珠帘》,更让我时常想起红梅小屋子外面的竹帘子,它就那么从春天到冬天常年的挂着,里面有时飘出轻柔的音乐,有时飘出火锅的香味,有时飘出欢声笑语,可每回想一次,除了温暖还有说不出的酸涩。
岁月无声,天地有痕。在年年季节不断的交叠里,枫叶黄了又绿,绿了又黄。伴随着年华的逐渐逝去,那个小城市,那段年少的时光,如今也只留在了我们的记忆里。在无数个慵懒闲散的日子,不知红梅是否和我一样,还会偶尔想起我们曾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也许,留在她记忆里的那座城市、那段时光,更多的是伤痛和不堪回首吧。
枫叶落时,心随风轻唱。无论红梅去了哪里,我相信只要怀揣着美好,怀揣着善良,时光总会回报给她幸福快乐与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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