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脚步,悄然无声、沉着坚定,充满诗情画意地来到北方、来到渭北高原、来到山城铜川。随着太阳光热度的不断增强,春的气息由南到北渐渐浓起来。平地山川、沟壑塬畔,由淡淡的灰墨变成浓浓的油彩。阳光灿烂的时候,园子里、田野里,树上花下,燕语莺啼、蜂嗡蝶舞,生机勃勃的春天就那么任性的彰显着生命的活力。
居住在铜川新区,最先嗅到春的气息。“一月茵陈二月蒿”,对四季变化非常敏感的北方人,春节刚过,就三三俩俩走出高楼大院,迎着初春的寒风,到城边麦田地埂,寻找着刚刚露出尖尖的白蒿,也许不会掐到多少,也许不会把篮子和袋子装满,可那个舒展舒展筋骨的过程,那个“迎面不寒杨柳风”的感觉,已经有说不出的畅快了,再吃几口白蒿麦饭,春的魅力就更装进心里了。
高低大小不一的楼房,圈定划分在各个小区。每个小区的绿地、花园和宽宽的马路边,都不乏高高大大、群群堆堆的绿植,这些绿植经历寒冬霜打后更显苍翠,人们已无意它们的变化,目光开始投到角角落落,那些小小繁繁的黄花身上。初春,最先露脸的黄花究竟是迎春花还是连翘花,每年都能引出许多话题,当议论争论尚未有结果时,一切都在春风春雨中发生着变化。各样各色鲜艳且夺目的花,或在行道边,或在花园里、或夹在在绿植中,陆续盛开。紫色白色的玉兰,深红浅红的梅花,大红粉红的桃花、杏花、红叶李,色色相映,朵朵成趣。枝节不高的红梅,以它鲜艳喜庆的颜色,夺得头彩;品种繁多的桃花,成为装扮城市的主角;最显豪华的樱花,赢得不少市民的赞赏,却也多少流露出遗憾,为什么是日本的国花呢,它的祖先就在我们中国啊。成千上百的蜜蜂、蝴蝶,在一簇簇一朵朵花下,嗡嗡闹着、上下翻飞着,与来回飞舞的柳絮相互躲绕着,各自享受着自由自在。人们也在树的世界徜徉,花的海洋留恋,并通过手机电脑,分享来自春的报道。
铜川北城,温度较新区低一些。满园春色关不住,文化宫对面、体育桥市场路边、印台南大门的三里洞小花园旁边,围栏内、山崖边,枝枝蔓蔓,开出的簇簇鲜亮的黄花,与人们传递回应着春的笑脸。到了仲春的时候,麦地里挖荠荠菜的成群成伙,唯恐风儿吹得太快,等麦苗拔节长高,把嫩嫩的菜吹老了掩住了,再有担心勤快的主人给麦子打药。也有少数人漫山遍野走着跑着,看看田野里盛开的桃花、杏花、梨花,时不时和城里开的各种花做个对比。琢磨着城里的桃花为何有那么多的颜色,花朵一个紧挨一个,一簇簇,每支都是成串,像把锦缎紧到一起,若不走近仔细瞧,还以为是假的呢。尽管开得那么繁,可总不见结果子,连续好几年,都是只开花不结果,不像开在这田野里的,每年结结实实挂满大大的桃子。
最美还有铜川北市区的印台。依山而建的宋塔下,开着丰腴洁白的玉兰,浏览参观的人,少不了把塔与花收进镜头;建成不久的姜女公园,坐落在漆水河边。鹅黄的'柳枝瞬间变成嫩绿,风吹摆动,仿佛美女的绵腰,扫在脸上痒痒的;盘山路边各种绿植也直起了身子,和满山的松柏一起,享用阳光,孕育着绿叶,顾不上跟路人打招呼;依山的台阶边角,野花野草探出头来,颤颤巍巍,窥视人们来来去去.上上下下,企图躲闪掉被摘被铲的命运。顺着山势,一直走到西原上,可望见麦田里、苹果园里晃动着的身影。暮春的阳光下,陈炉古镇叠叠重重的罐罐墙、瓷片路,发出一闪一闪的亮光,从树影中透出,柔和耐看,加上矮墙上摆放的罐罐里开放的各色花卉,越发透出深厚、古朴和神秘。
伴着春风,金锁雄关的风采更加迷人。“三山天作堑,两峡石为关”,穿树稍躲荆棘,战战兢兢爬上仲家山中间的一块巨石时,对此话的感受已经不是概念了。若是摄影爱好者,算是找到最佳位置啦。仲家山对面是马栏山,整个山坡像铺上了花毯子,毯子的底色是绿的,上面有红花有黄花,在这天山相接的大自然中,色彩更显斑斓、绚丽;细细看去,茂盛的山桃花,好像片片红霞缀在绿宝石上,跟散在绿草中艳丽的黄色花团交头接耳,那种亲昵,只有颜色才能分出你我。绿色毯子,托着它们、护着它们,唯恐有个闪失把它们分开;夹在仲家山与马栏山中间的是搬转山,陡立的山坡,错落的树木和高处的碉堡残桓,在层层松柏青翠的映衬下,更加肃穆、庄严。不管是走在国道上,还是高速公路上,难以欣赏到山上那么诱人的风景。山下的金锁河水叮咚唱着欢快的山歌,与哞哞的黄牛叫声回应着,“一年之计在于春”,充足的春雨,把庄稼地浸了个透,庄稼人劳作的吆喝声在空旷的山野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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