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喜欢闲逛于网友的空间。昨日又跑至语柔的空间,低头间见得一名曰:“彼岸烟花”的网友的文字,一时间被这深入骨髓里的忧伤所震动。像是青苔一般的潮湿蔓延了整颗心房。
由头至尾通篇的忧伤,整个空间有三百余篇文字,句句透露着因为失去而无法自拔的哀伤。心想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竟用情之深致心灵再也看不到一丝阳光?
但我判断错了,写得如此忧伤而阴暗的文字的人,却赫然一男子。
顿时,惊愕到下巴掉到心口里。
没有人不喜欢忧伤的文字,带有一丝忧伤的文字的人多半是多情而善感的。只是忧伤过度,未免有点过及。我喜欢忧伤却不喜欢深入骨髓的忧伤,那种感觉很像突然被搁在空无一人的孤岛,即便是再美的景色也索然无趣,一心只想逃离。很快,我便抽身而去。
相对于语柔和织言骗语的文字,虽然也是略带一丝忧伤,却是明亮而欢快的。不会令人感到窒息。那个名曰:“彼岸烟花”的男子,或许他爱过一个女子,爱的过深而无法忘却。无力排泄这种压抑,于是,他选择把这种因为无法得到的伤痛变成了文字寄托于灵魂之中。只是,深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直纠结在那段感情里不肯放过自己,再多的深情也成了矫情。
每个人都有他的过往,每个人都有用情至深的时候。只是,有的人在爱情过后的那一瞬选择了和那段过往说再见,有的人却死守着当初的那句承诺不肯放开自己的同时也伤害了所谓深爱的那个人。有时候最有杀伤力的情感不是恨而是口口声声挂在嘴边上的爱。
说到深情,不得不提到两位以情诗而着称的诗人,徐志摩与戴望舒。
无论论才情和深情,戴望舒或许都比徐志摩有过之而不及。而后人却只公认徐志摩为一代情圣。
这多少和戴望舒对于情感处理的方式有关。
我们都知道戴望舒那首闻名天下的《雨巷》、而这首诗的原型便是他的初恋。他爱着那个宛若丁香花般幽怨的女子,而那女子,却终其一生都不愿爱他。
于是,他将自己的情深一辈子纠结在那一束丁香花里,再也不愿出来。
其实他是幸福的,他有着爱着他的人,他却把自己的那颗心栓死,拎了一个死结,一生为着那个得不到的人哀怨致死。直到他死去那一刻,他念念不忘的依然是那个丁香花姑娘。却忽略了与他相守了多年的爱人。对一个人的爱,深至如此,对另一个人又何曾不是莫大的伤害?
相对而言,徐志摩的爱情是明亮的。他说:一段感情,得之是我的幸,不得是我的命。
缘分来了,便爱。走了,也绝不强求。
你不能说他没有用情,每段爱情,他都用情至深。爱的时候深爱,不爱的时候,平静地接受、坦然相告。所以,每一个从他身边走过的女子,无论是张幼仪、陆小曼还是林徽因,到他死去后的岁月里,都心甘情愿的为他整理诗稿、为他打理余留下的每个值得回忆的一切。说真话,能让女人记得并毫无怨言的情爱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爱一个人爱至情深似海,该是怎样的深情?不图回报、不图你的垂青、甚至不奢望你是否了知这份情深。只求能够远远地守候着自己爱的人,明了你的幸福便足够。
想到这,便让我想起金岳霖。
这个同样因为深爱林徽因的男子,在得之不到的时刻,选择了做林徽因一生的蓝颜。终其一生,不言婚娶。
尽管最终他还是没有得到自己爱的那个人,却得到了三个人永生永世的友情以及林徽因的敬重。以无法如愿的爱情换得友情与亲情,也是另一种得到吧?这也是我所以为的金岳霖和戴望舒不同之处。
在我看来,对待爱情,要么,像徐志摩那般豁达些,爱就爱,不爱就不爱。痛痛快快。爱就爱个如烟花般灿烂。
要么,像金岳霖那般终其一生只为一个人守候。
介于这两种之外的感情,最终还是摆脱不了俗世,逃脱不了迂腐与矫情的嫌疑。
再回到戴望舒。
得到丁香女子拒绝的戴望舒最终怎么样了呢?他选择了和自己不爱的女子结了婚,却在婚后将丁香女子给予的冷漠回报给了最爱他的人。
与其说是他爱那个丁香女子,不如说是更爱他自己。一辈子只为自己的情感而活,因为得不到而纠结、因为得不到而困惑。一条深幽的雨巷困惑了他一生的情爱,最终依然品尝不到爱情的欢乐,留下的是永远的潮湿与阴暗。一生见不得阳光。终究郁闷致死。他将自己永远地埋葬在那丁香女子的童话故事里。浪费了一生的时光。
尽管他爱的情深意重、情书不断,在丁香女子的眼里,这些都不过是纠缠复纠缠。得到的只能是厌恶和不屑。
即便如此,他却依然不肯放过自己去爱身边守着自己的那个人。
他的爱情在旁人看来许是一场悲剧,却得不到我一丝一毫的同情。
岂不知在不爱你的人的眼里,你的双眸再怎么演绎深情,也打动不了不爱你的人。
爱情里,有些人的爱情注定生生世世的纠缠,今生今世、来生来世。却也有某些爱情生来便注定是用来辜负的。它从来就不曾属于你。从来就不是。纠缠又何必?
请记住,我们向往深爱,但不赞同因为深爱而毁灭掉自己。
如果,他只是过客,请豁达些,放过自己,不爱了就分手,不可能了再重新开始。
“得之是我的幸,不得是我的命。”心坦然了,一切便也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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