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长发及腰,君归来娶我可好。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夜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题记
云说让我在这里等他,他说10年后,待天下安定便让我在这里等他。我满怀欣喜地期待着,期待了10年。人群中,我一眼便找到了他,还是一身的白衣,还是那么温柔地笑着,他站在人群中凝视着我,一如初见时,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手中拿着一大束依米花,四色的花瓣上还带着露珠,似刚采摘一般,在阳光下折射出绝世的美与温柔。这是他对我的承诺:“稀稀喜欢依米花吗?”“待到我娶你的时候,便用依米花向稀稀求婚,可好?”
云向我走来,他的每一步都踏在我心上,短短几十米的距离仿佛过了几个日月。“云”伴着我的尖叫声,划过一丝光亮,云倒在了血泊之中,手中的依米花在空中划过苍白的弧度,他说,“稀稀,其实我早就料到了结局,我不负天下人,只是负了你,稀稀,我失信你了,要是一切可以重来,我宁愿和你携手与山水之间,我宁愿你从没有遇到过我。”
幸福毫无预兆地凋谢,泪水措手不及地底下,远方,是谁在弹着箜篌,夜夜流珠。
20年前:
林城的灯会节到处都是一对对的才子佳人,欢声笑语,一个小女孩蹲在花灯下哭泣,显得格格不入。在这喧嚣的环境下,没有人察觉,也没有人去理会她,唯独一个小男孩默默地,看着她。
“你迷路了吗?”“我陪你去找你的家人,好不好?”
这一年,八岁的他拉着五岁的她穿过层层人群,女孩的脸上没有了恐惧和无助。
女孩找到了家人,临走前,女孩告诉男孩她叫稀稀,让男孩不要忘记,殊不知,这两个字在男孩的心里刻了一辈子。
“那你叫什么?”
可是男孩并没有告诉女孩,“下次见面我再告诉你,所以我们下次一定要见面。”男孩是为了可以再次见到女孩。可是之后的几年他们都没见过面了,男孩也渐渐淡出了女孩的记忆,可是女孩不知道有一个男孩一直在想着她,一直期望他们可以见面,直到五年后。
15年前:
“师傅,你又要收徒了吗?师傅,他长什么样啊,比稀稀好看吗?”语音未落,稀稀便看到了桌前坐着的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好,我叫云。说好了再见面就告诉你我的名字,怎么可以忘了呢?”男子微笑地看着女子,还是那么温柔,一如初见时,只是现在带着不可名状的思念。
稀稀愣愣地看着他,这才想起来,原来这就是她记忆深处埋藏了五年的人。微笑,刹那,永恒。
五年的时光又匆匆而过,男子对女子的纵容却从未减少。
“云,我听说前面雪山上有雪狐,很可爱,我想看看它。”于是,男子瞒着师父独自上山为女子抓雪狐,然后带着满身的伤回来却依然温柔地笑着。
“云,师傅说云家里很厉害,我可以去看看吗?”于是,男子带着女子回到家,即使有家训不得带外人进家门,为了女子,他还是做了,受了刑罚。
“云,我把师傅的丹药给小狐狸吃了,怎么办?”女子诺诺地看着男子。于是,男子为女子承担,被师傅责罚。
“云……”
“云……”这五年是女子最幸福的日子。
只是分别总是把幸福打乱。
10年前:
“云,你真的要走吗?”女子一身蓝衣,目光幽幽地望着男子。
这一年,女子15岁,男子刚满18。
“对不起,稀稀,天下未定,我有我的责任。稀稀,等我,待天下安定,我便回来娶你。”男子歉意地抚过女子的脸颊,倾城的脸上冰冰的,满是泪水。
“云,天下与我,孰轻孰重?”
“稀稀,你之与我若天下。”
“是吗?”稀稀苍然一笑。
“稀稀,我要天下安稳,我更要安稳天下之中有一个安稳如玉的你。”
男子害怕自己舍不得,转身消失在无际的大雪中,一身白袍与天地融为一体。
女子知道他有他的大义,她无法阻拦,要是她不能助他,她便努力让自己不成为他的负担,只能默默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在有他余温的屋子里,一日日等男子回来,等他回来娶她。
5年前:
时光如白驹过隙带走女子的泪水,这五年来,女子每天浇灌着这些依米花,这是当年他们一起种下的。依米花本就娇弱,没有细细的呵护永远都不会开出美丽的花朵。女子一直记得他走时的诺言,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望着花瓣发呆,就是等他,等他,等他……
每隔七日都有他的'信从不同的远方传来,他在守护天下的同时,也在守护着自己。
直到有一天,他的消息断了,女子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寄给她的信,一封又一封……
“稀稀,我一切安好,照顾自己,勿念!”
“稀稀,我今天看到了你最爱的依米花,这里遍地都是。稀稀,以后我带你来看,好不好?”
“稀稀,你还好吗,守护这天下,太累了,我好想和你一起,就像以前一样。”
“我现在最想的就是稀稀可以幸福,等我回来……”
“……”
泪水不停地流下,她不相信云会负了她,她只怕他不能好好地回来找她,怕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五年时光又过去了。女子苦苦守候,还是没有等到男子回来,自从五年前的那一天,女子就失去了男子的消息。
“云,我再等你三天,好不好?三天后,你还是没回来的话,稀稀就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当十年的等待变成了镜花水月,当曾经的誓言变成了虚无缥缈,女子真的已经撑不下去了。
她缓缓的从静湖中走去……
空中白色的鸽子扔下一个信封。
“稀稀,对不起,五年了,我都没有给你消息,让你伤心了吧。五年前,我虽然打败了那些邪恶势力,但是自己也身受重伤。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过去了那么久。其实,是师傅救了我,我怕你担心,就一直瞒着你。对不起,稀稀,其实我一直就在你身边。”
“现在,我在我们曾经相遇的地方等你,不要怨我,稀稀,我想给你幸福。”
女子又哭又笑地向他们相遇的地方跑去,她从来没有怨过他,她要是可以和他在一起。
“稀稀,我回来了。”他捧着依米花,还是一身白衣温柔地笑着。
刚刚重拾回的美好的愿景,此刻变得支离破碎。看到他白色的衣服沾满了红色的血,依米花一片片坠落,了无生气。
女子的心就像被切成一片一片的,再切成一丝一丝的,然后切成丁,碾碎成沫放进油锅里炸。
“稀稀,不要哭,我还能看你一眼,已经很满足了。只是好遗憾不能带你去看那片依米花田,对不起让你空守了那么多年。我好想下辈子和普通人一样,和你看日出,看落日,每天清晨为你画眉,夜间与你一起赏月看花。稀稀,你一定要好好的,为了我……”男子的眼角一滴泪滑下。
女子种的依米花已经开满这片他们曾经欢笑的土地了,女子把她的爱人葬在这里。深深地看着那一行字“夫冥云之墓”,纤细的手扶着墓碑,用手指一遍遍刻着他的名字,心上的弦硬生生地被扯断,这是心痛的感觉。
“云,我听说一个人一辈子守着另一个人,下辈子上天还是会让他们一起的。云,这辈子,我守着你,下辈子你一定要找到我,好不好?”
天下万物都有定期,凡事都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寻找有时,失落有时;动情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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