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窗幔徐徐地爬上书案,抚摸着一行行文字,排列整齐的句子像音乐旋律般流动,纯净的美浮升上来;阳台上那细碎的菊花儿在秋阳暖暖的抚爱下,一寸寸生长,在和风的呵护里,“沙沙”地拔节,色泽的变换和花儿开放的过程,幻变成生动逼真的画面;开启陈年的酒,那袅袅飘散的香气迷醉全身的毛孔,贪婪地呼吸……
着实无法形容这样的一种感受。几年前去北京,听说北大门前有家书店曰“风入松”,我便被这诗意的名字所诱惑,邀同伴前往。一俟我进入,便被那份哲思、智慧、儒雅、惬意所俘获了。
什么是风?什么是松?这简单的概念,突然变得复杂起来。我们是这样进入的:推开很小很普通的门,七转八弯的通道不断下跌,很有淘金人的神秘感觉。墙壁上所绘之画,深邃丰富的想象,正好开启思想的荒芜,那明快的色泽,轻松而又年轻地流淌,引我们进入了别有洞天豁然开朗的书的殿堂。这有点像引子,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房屋条件所致,反正它的效果和我心中向往的一样。就像翻一本书的序言,读着已被牵进书中了。
遭遇激情该有多么不容易。我曾流连于专业书店、商场中的书橱、露天市场里的书市,从没有被这么强烈地吸引过,不是远远地感知,就是浅尝辄止,流连只是出于本能和需要。那么我们为什么没有进入“风入松”之前就遭遇激情了呢?看起来读书人还是很挑剔的,对书店的了解也有偶像式的崇尚。尽管书是商品,但不是普通的商品。就像一把好刀,必须有漂亮的刀鞘相匹配才行。我想,可能是“风入松”内在和外在的东西正好和我对书店的.完美感受相吻合了。
走进“风入松”,这种感受更加强烈了。你翻阅所有的书籍都不会遭白眼,你阅读任何一本书也不会有人干预,摘抄有书案,读累了可以坐在书架下面的长椅上休息,就象在自家的书屋。最令我难忘的是“书虫”们的购书,只有在超市里才用的购物车,在这里让“书虫”们用来装载挑选出来的图书,让我惊奇地发现了人们对知识的渴求。不用装点门面,不用为选书花钱而吝啬,那种沉醉和投入的表情、动作成为一种魅力让我倾倒,让我们沾满风尘的心灵完成了一次净化。“风入松”的设施是现代的,服务是文明的。我惊叹“风入松”对传统书店的革命,它高贵典雅却不挑剔读者的身份,它丰盈华美却不拒绝读者的贫穷,它和文明、智慧相通。这样浓浓的文化氛围,怎能不让人心动呢?
感受过孤独,感受过富有和贫穷,再来感受一下“风入松”,是何等的美好与惬意。如果读者是风,那么书店就是松林;如果知识是风,而我们读者就是松林吧。我这样理解风入松,这样理解人类文化的浸润,就像晨曦、美酒,生动美妙的过程都是一点一滴被感知被渗透的结果。
风入松,多么诗意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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