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农历十月十六日的天气依然阳光灿烂,天气晴朗。结婚的彩车络绎不绝,在今天结婚的特别多,证明今天又是个好日子。而我的心情却像这冬天的风一样,不管吹到哪里都是寒冷,并且是冷彻透骨。
今天我守在老公的身边,本想与他絮叨一些浪漫的话语,一起回忆一下年轻时的美好,谈论一下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不易。然而老公却根本就没有这样一种情愫,他一直沉浸在烦恼暴怒之中,一句句重复着:“烦死了,烦死了……”
令老公陷入到痛苦与伤痛之中的原因我是可以理解的,十天前,因为挖掘机掉下了链子。老公就对司机说:“你用铲撑起链子来,我用手去将链子挂上。”司机答应得好好的,老公将手刚放到链条上,司机却像突发神经病一样,讲铲放了下来,老公的手指一下子就被砸断了。我当时正在超市上班,接到陌生的电话,我还冲着电话说:“你打错了吧?”老公的声音传来说:“你赶紧想办法到北海路上,我们很快就路经此处,你同我一起去医院,我的手受伤了……”
我一听就懵了,放下手中的活,赶紧往北海路上奔跑。当我气喘吁吁地与老公接上头后,才知道老公的右手食指断下一骨节来。老公使劲捂住那汩汩冒着鲜血的半截手指,断下的一节还在手套里。老公抽着烟,分散着疼痛的注意力。我的心即刻像刀绞般的难受。坐进轿车里,满满的一车人,我挤到老公的身边坐下,一头雾水,不知道老公的手指是怎样弄断的?便怯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旁边一个人说:“你就不要问了,快说到哪个医院治疗?”“去潍坊八九医院”我斩钉截铁的说。旁边一个五十多岁的人问:“你说是做手术接指?还是直接去掉手指?”“做手术接指”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旁边的那个人老公让我称呼他四哥,他一直在逗老公开心说:“如果接不活怎么办?”“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试试。”我只是要尽我所能来保留老公的完美。
四哥见我一直坚决就问:“我们去哪个八九医院?”“去老八九医院”我与老公异口同声的说。司机询问老公医院所在的位置,老公说:“在北宫西街。”司机便加快速度往八九医院赶。四哥又问:“你们八九医院有熟人吗?”我摇摇头为难地说:“没有,不过女儿同学的爸爸妈都在那儿,都是主治医师,到了那儿就能找到他们……”老公一片茫然的摇摇头。我就赶紧打电话给三妹,问她有没有熟人?三妹回答说:“我没有熟人,大姐夫有熟人。”老公又冲我要摇头,示意不要去找大姐夫。老公又往家打电话,问小民要了一个在八九医院工作的老乡的手机号。四哥就坐不住了说:“还是我来给你们找个熟人吧?”他马上就开始打电话,电话打了四五个,就在我们的轿车举步维艰的在熙熙攘攘的人流车流中,好不容易再穿过一个路口就要到达八九医院时,四哥的手机响起来,电话指挥我们赶快调转车头,开往新八九医院。我的心就开始有一种不安定的颤动。
四哥就说:“别管新八九还是老八九,只要是有医术的主任给做手术,保证万无一失,如果没有熟人没有关系,医院让实习医生给做手术,那就坏了,所以我找好了熟人,保证没有问题。”我听着也有道理,也就放心的来到新八九医院。
一位矮矮的胖胖的医生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他满脸的笑容在我的眼睛里显得是那样的猥琐。他让我写上有关老公的信息,身份证号码后让我签字按手印,并且说:“做这种手术,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我一听心就凉了半截说:“八九医院的的接骨术全国有名,我们可是慕名而来……”“呵呵……”那医生就笑起来说:“我们医院的成功率是百分之九十八,当然那两例不成活,只能算作自己倒霉。”我感觉这医生说这样的话,简直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老公在一边一听就斩钉截铁的说:“这手术我不做了,还是直截了当的截掉,我们马上就能回家。”我坚决反对说:“不,这手术一定要做,哪怕是有一丝的希望,我们也要试试。”那医生就皮笑肉不笑的说:“你签字按手印后,再让病人签字按手印。”我们办完所有的手续后,老公才去做全身检查,化验血,以及手指的拍片。
一直等不到血的化验单,我急得想热锅上的蚂蚁蚂蚁团团转说:“我们急急地赶来,为的是不耽误时间,却在化验上耽搁这样多的时间。”那医生就让我去催促,我就坐在化验室里等,等到化验单一出来,老公才开始接受手术。
护士要给老公插尿管,老公就疼的大声的嚎叫着。我就不明白的问:“做这样的手术还需要插尿管吗?”护士就没好气的说:“做手术需要许多的液体,虽然是两个多小时,但是会排泄很多的。”
就在老公就要进手术室时,老公的哥哥与堂弟也来了,还有三妹也到了,我出去接他们。哥哥就说:“手指只是少去了那样一点点,根本就用不到做手术,就不要浪费钱了……”我想了想也对,可是老公已经走进手术室了。
我们被一扇门搁在了外面。
我就这样惴惴不安的坐立不安在手术室门外彷徨着,内心是一种疼痛外加惊恐地波涛汹涌着心潮澎湃的思绪。总是在想象着老公做手术室的疼痛难耐,多么想自己能够代替他去承受身体所要承受的一切疼痛。我就这样麻木的呆立着,眼泪在眼里打着转,我必须坚强的不让自己失态。时间似乎就这样被凝固在,一种难以逾越的煎熬里,自我折磨着。
时间在此刻过得特别的慢,眼看时间已经是晚上的九点,我就一次次让三妹先回家,三妹就起身走了。临走给我留下了水杯与水,我就这样靠着水来延续着下一次的呼吸。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拉开,医生与护士突然大声叫道:“路英竹的家属过来一下。”我三个赶紧走进手术室的外间,医生很生气地说:“由于手指血管不够长了,所以必须要从手腕上取,这样的成功率就又降低了,病人却不配合,极力要求不做了,现在急需要家属的意见。”我一听就明白了,这次手术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希望。所以就说:“病人既然不愿意做了,那就不要做了。”“可是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也就是说你们的钱也全都花上了,如果此时放弃,也就是前功尽弃……”我陷入到思索当中,一时还没有考虑好,哥哥却冒出一句:“那就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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