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是被流水附了生命一般,往着遥远的汪洋渐渐行去,满脑儿里还似乎在夏秋交替的时节里,可时令却一晃不期而遇到了冬天。第一次一个人出这么远的门,也是第一次在急行的旅途中领略到了孤独微凉之意,虽是满城望见了见风雨,可却还是远在他乡时念想着栖归处的银霜白雪
早些时候为了学写古诗,古词,曾一度将自己浸泡在古诗古词的世界里,既有读大家耳熟能详的《唐诗三百首》,也有时候零零散散读一些《宋词精选》里的精美篇章,更也曾去买过一部专门教人作词的《词韵简编》,总似乎还记得全书大大小小共写了一十九部,而我也却在一些零碎的时间里来翻阅着,模仿着,总期望自己也能有一天能像古时唐宋大家们一样随口即兴便能说出个一二三来,那时候,便做着梦一样的想着,要我若真是生逢古代,拿着这本规定好的词调诗韵,想必也能与他们在诗词文坛占得一席;想必古时候的文人多少也有我这样的心态吧!暂且别了这个话题,收拾好还被秋雨秋情灌溉的内心,来整些文儿,字儿把那冬天的美景记叙下来。
说实在的话,这寻冬,在了广州这前不着后不着的地方,倒真有了难处,拿着捧在手里的一本宋词,翻来翻去,眼下出现了“梅花”这一名目,想必一看到了梅花,大家眼神里的那副冬景图也略略的展现了出来了,独梅一朵,寒雪飘零,多少山水画里都出现过这幅景象,而大家更并不少见很多咏梅的千古绝句,也不乏一些描写梅花傲骨的美文,而此时,对于这样一种冬天韵脚的采伐,我只能在诗词句中来寻觅与回味了。
那里的词大多可读。既然是寻觅冬天,词里的篇章也就不得不去删繁就简一番,将各种色相都隐退了,一切色彩斑斓的词汇也就失去了效能,好容易儿让我寻见了一首清平乐,在诗中随处可见的白雪寒梅,可到了词里真得费点劲儿来找了,这又似乎还得感谢我们大家伙都能听说过的著名女词人--李清照。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看取晚来风势,故应难看梅花。好一句今年海角天涯,好一句萧萧两鬓生华,铺开的人生路,描写的更是行走在人生旅途的沧桑无奈。华发早生,两鬓似雪,似梅,更似在这荒凉与幽寞的海角天涯里飘荡。想必词人南行时也在不舍,不舍的不是家乡的故土,而是舍不下那朵独自曝于冰天雪地里的幽梅,可是谁又曾想,到底是梅独自曝于北国的冰天雪地,还是词人一人独行在幽凉的南处,寻不到冬味,而一人哀伤。
想必北国又在下雪了吧,隔着时间与空间,她那时只能凭着记忆,凭着对时节的掌握来猜测一番,到底家乡那梅花是否盛开,到底北国究竟是否被冰雪覆盖,任何壮举豪情都铺展不开,任何的任何只能听任一句命运的安排。而生在几百年后的我,大可以行至最南处,也能目睹一番北国万里冰封的模样,更可以随处在电脑前找找那些被美化过的梅花,可只是,再美也少了那种词人心间的韵味,虽满眼的梅与雪,比现实里的还要白,但少了魂,再怎么白都没有了味道,就像那寒窗下的梅有傲骨的生命,可是梳理在屏幕前的梅,却只剩下了一幅闻不见,更是摸不着的躯壳,或者说连躯壳也算不上。
不知道,何时,窗外下起来了雨,也不知道,何时夕阳边的那最后的一抹彩霞也远远离开了这半个地球。光听着窗外夜色中时紧时疏的雨声,便满心都会贮足了诗意。要说美,也没有什么美,屋外早已不是旧时房檐下特有的.滴滴答答,路上也少了被雨水浸渍过的泥泞,夜行的旅人匆匆着步伐躲在客人家的房檐下躲避着雨。但正是在此时,也许北边正寒风凛冽着带着几片雪花,压下白天漂浮在空气里的污渍,也就像洗净了白天里多少人为俗事而繁琐的内心,夜下的旅人也不用寄躲在客人的房檐下,静静踏着步,漫步在雪地里静享一番。
黯淡的灯光照着密密的雨脚,玻璃窗冰冷冰冷,被呵出的热气呵成一片迷雾。风不大,轻轻一阵立即转换成渐沥雨声,转换成河中更密的涟漪,转换成路上更稠的泥泞。此时此刻,天地间再也没有什么会干扰这放任自由的风声雨声。你用温热的手指划去窗上的雾气,看见了窗子外层无数晶莹的雨滴。新的雾气又腾上来了,你还是用手指去划,划着划着,终于划出了你思念中的名字。
可眼力还是望的不够遥远,或也只能说一路北去不是那么平坦,隔着重山,隔着方方块块的屋子,哪有千里眼一样的特异功能望见北方的时时刻刻。而只能在这南方的地域里,假想着夜雨的款款深情,独自自作多情一番将雨比作了白雪。在夜雨的轮廓下,在夜雨呼唤过多少次的梦中,多少次被呢喃着想去北边看看雪景的声音唤醒,多少次伫足在窗台前,盯着风风雨雨,惦记着何时带着思念着的佳人一起北上领略一番梦寐过多少次的雪景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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