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雪漫说,我们就是这样苍老的,从时光的一端碾转到时光的另一端,请别说再见,不需要再见!
一年四季,从春到秋,年年如是,似乎都在重复着自己,没有变迁,而自己所不知道的是,其实,我们的心里已经装满了曾经沧海的水,填满了一路走来的酸甜苦咸,再也漂不起一只小小的船。
与年少青涩的曾经,再也不见,或者说,不必再见。
或许罢,正如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
有时,看着窗外葱茏而青绿的叶子从粗叶榕的枝头散了,落下,滴落于地,总也以为,叶子如烟花般绚烂了,不想站在深秋的枝头,是有了离去的念,想要别样的生活,经年后,我才发现,不是叶子想要远走,而是榕树的那个枝头,早已没有了挽留……
端坐在时光的窗后,想起你暗纹青衣的身影,或许是淡然的欢喜,或许亦是平静的忧伤的。我的文字,偶尔会有你的素颜只影,在平铺的素笺上,是未曾示人的爱情!
总也以为,某天不经意的一个转身,会偶然地邂逅了深秋里的你,温婉,明媚,静美无伤--就像一场花事,在阳光灿烂的地方,等待了诸多季节,突然,在这个深秋的日子,有如滑落过轻如蝉翼的纱丽上的水迹,与我,安暖相遇。
而我,抑或欣喜,也抑或感激,心安理得的把岁月的好,在怀里抱紧,尽情享受生命偶然的献礼,安放自己发黄的日子,就当你是我久等的归人。
忘掉不需要背景,留下记得的背影就行。
我想,你是懂我的。
窗外,是深蓝的云,日头已经下去了,秋风淡淡,向晚的东边夜空里,月儿的影子已经显现,时不时的探出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昨晚的那只红唇鸟应该已是回了巢,因为我现在没看见它划过我窗台的影子。
雁子声声,是从极北的远方归来了吗?我张望那云上,有就要过去了的它们人字形的行序,一路迤逦的飞,飞过了你所不知道的阅历。光阴满满,或许,偶尔,你或者我,昔年时刻,亦是如这大雁的迁徙,在南来北往的半途里丢失了某一个自己。
有谁知道,这今秋的光阴,是经过多少流年与曾经,沉淀了多久以后,再次在某一个转角处相遇,就如那些街口痴缠的男男女女,须得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对的念里,才会遇到对的那个人,可两个人的遇见,得需要修行几个一千年?许多时,那些缘,是那样清浅,就像一夜昙花的花事,十个小时就凋零,然后,转身,把自己丢在晨间的露水里,忘记了曾经有过那么一段六百分钟的热情,浓烈,妖娆而荼蘼,幸福活过,爱过,希望过……
幸福没有十全十美,知足就好。
时光终是浅浅的,晕不开情绪,在短暂的时光里时不时的会凋零了那些花瓣,每到那个时候,你还记得吗?谁还是谁,留下了那时的暖,谁还是谁,涌起了那时的念,谁还可安暖的走在生命的半途,记起你手里拈着的那朵美好的花,香气清逸。
其实,很多时候,是来不及,有缘未必有份,一生只能一会!
是呵,时光,终究还是没能晕开这个季节的颜色,过了就过了吧,就像一首老歌,老是喜欢那旧旧的旋律,轻慢而舒缓着的,不经意的听了好多年,却偶尔有一天发现,那首老曲子其实已经留在了心底的某个角落,清浅着,已是与来来去去的日子痴缠了;是呵,岁月中的风景,当然会和每个四季一样辗转,但有些日子里的瞬间,终是会和生命纠结一起,就像这掌心的纹理,至死都还是那老样子!
或许,这个重临的深秋,终是有些儿凉薄的了,沉淀了三个季节的记忆,点缀了一地黄花,是白石老人情深意长的国画,是瘦金体的离国恨愁写在宋徽宗的笔下,是唐明皇倾国一阕的霓裳羽衣,更是南渡的李易安一纸心事里,那不复回来的老时光。
或许吧,生命本身就是一坛酝酿的酒,放得陈了,自然会香!
记得,饶雪漫说过,喜欢的歌,静静地听,喜欢的人,远远地看!
于是,闲下来时,阅几页发黄文句,浅写几行小诗,然后睡个懒觉,也可;心境倦怠时,放一段清宁古筝,轻吟两声不着调的调子,也行。如此,可以于诸多日子,白天看看云上的蓝,晚上探探夜色的寒,广阔的天空自有属于我们的信仰,宁可高傲的发霉,也不要低调的将就,跟自己说,今天天气晴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保持初心。
风轻水静,我的枝头,终是会吹起漫天的红红枫叶,浓烈傲娇,以今天的姿势,漂亮的洒脱轻舞,让曾经的初心不会凋零,置之死地而后生!
抬头,看看,这个不是姹紫嫣红的时节,云天里是清白而透着湛蓝的,秋水共长天一色,就像你当年为我打开的那扇门扉,轻轻走进,温暖而敞亮着,没有冷意,然后,放眼天地,有落地的金黄,成熟而丰盈。
是呵,这十月的金秋,不必在意,是我渡了你的忘忧河,还是你渡了我的相思岸?惟愿一路风雨,不惊不扰,各自安好,不必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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