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
我想我是个很念旧的人。即使作为90后的一代人,我依然可以很喜欢高晓松的音乐和老狼沙哑略带感性的嗓音,喜欢怀念那些童年的岁月和那间年事已高的老屋。
说到老屋,之所以会写到它,是因为听到了水木年华的那首《老屋》,歌词是这样的:
“亲爱的老屋/不大的窗户/阳光洒进来/告诉我日出日落/门外的小树/是爱的礼物/你挑了一天的花布/来装饰我们的窗户/我亲爱的老屋/有你陪伴我的孤独/那时生活有些艰苦/爱是我们唯一的财富……”
老屋的历史渊源就不必追溯了,反正都是longlongago的事了,我只知道我所认识的老屋。其实它只是一幢用土砖堆砌的矮小平房。之所以说它矮小,是因为每次打羽毛球,球都会莫名其妙地飞上屋顶,然后又要很麻烦地用竹竿把它拨下来。尽管这样,我们还是会乐此不疲地展示那不怎么样的球技,然后费尽辛劳地找球。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不管何时何地我都可以很容易地在脑海里描绘出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我甚至到现在还记得有一年秋天我和奶奶还有青(发小)一起坐在厨房里吃着热腾腾的午饭,那时的腊肉和米豆腐是如此美味。
冬天站在雪地里看着屋顶会冒出一缕一缕的白烟,不要作出“起火了”之类的没营养的假设,那是我们一家人在烤火。当你闻到一股烤红薯的味道时,一定是我和老哥在烤红薯。而这时,老爸老妈通常在聊天,爷爷在不停地加柴火,奶奶则永远拿着一本书半睡半醒。
以前的老屋是生机盎然的。屋前是一片水泥空地和一块四季常青的小菜园。园边有成簇的胭脂花,园里还有一颗芭蕉,遥记当年和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小子们在园子里挖蚯蚓,拿着把小锄子躲在芭蕉下鬼鬼祟祟。话说那时的菜园和邻居伯伯家的连在一起,没有围墙,只是随意地搭了些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的东西。而那块空地在我印象中只有两个用处,一个是用来秋天里晒稻谷,一个是给我们这些小鬼跳皮筋。
菜园的一角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李树,而另一边则是两棵桃树。桃子的味道我不记得了,只记得老爸在上面给我做了一个秋千。桃树下的秋千,听起来挺浪漫对吧?但如果你看见我从上面摔下来的身影的话会觉得美感大减的。我家还种了几棵橘树,夏天会开出很多白色的小花,到了秋天就会长出又大又甜的橘子,可以一直吃到冬天……
现在的老屋已破损不堪,墙上的粉饰大片剥落,我小时候在墙上画的`“涂鸦”也已褪去颜色,老屋老得只剩下堆放杂物的价值,最令它自惭形秽的是它紧挨着一栋挺拔的小楼房,近到可以在楼道里看见屋顶上我在换牙时扔的牙齿,就像一位苟延残喘的老人和一个英姿焕发的青年——老人的无力捉襟见肘。
那时的天空很蓝,那时的生活很悠闲,那时的一切在现在看来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但经历过的无论怎样都无法忘记,曾经是那样干净而美好,如果用什么来形容的话,大概是云,我一直望着它飘荡在天际,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
那就让它这样飘着吧。
我开始有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伤,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伤逝离别吧。
我想起了前欧盟主席范佩龙说的一句话:“风吹舞着头发,多年后,风还在,头发没了。”
我大笑。
过去的都已过去,阿弥陀佛,一切从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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