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看着孩子的笑容,觉得他们好像没有任何的烦恼,没有任何的悲伤。我们总是觉得孩子太小,应该不懂得什么是痛,不懂什么叫悲伤。
现在发现原来是我们错了。痛苦在孩子身上是看不到,但却真实的存在着。
下乡以来,看到了太多的笑容,收获了太多的欢乐,听到了太多的笑声,感受到太多的温暖,唯独忽视了孩子的痛苦。
他,瘦瘦黑黑,眼睛很亮很亮,干枯黄躁的头发,没有城市孩子的纯白和干净,全身散发着乡村孩子独有的那份野性。每天早上都会看着他在学校的小卖部里买一包劣质辣条做早餐,一个人独自坐在树荫底下吃,并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围着我们叽叽喳喳,或者一群一群的在操场奔跑玩耍。有时候会有小朋友会过来找他玩,玩一会又一个人待着,并不急于融于任何一个群体,就只是静静的一个人。
在这个渴望被关注的年纪,很多孩子会自成一个群体,其余的孩子会想尽办法融进去,谁都不想成为被排斥的那个。我懂那种心情,因为我们都曾经是渴望关爱的孩子。但为什么他如此的不同,丝毫不在乎这些呢?
后勤早上做了猪肉香菇粥,端着一碗粥,轻轻的坐在他身边,他抬头望了我:“老师早上好”
“早上好,早上就只是吃这个吗?这个辣条不卫生也没有营养哟。下次吃其他的好吗?”
“老师,我知道这个对胃不好,妈妈每天只给我1元买早餐,这个最便宜了,我也很喜欢吃”他平静的说着。透漏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与平静。
“怎么不跟其他人一起玩?”
他低了下头,沉默。
“我想玩,但我不能去玩,我要控制自己”闷闷的声音从头底下传出。我有点惊讶,这样的话语竟然是被一个4年级的孩子如此平静的说出。
“因为我妈妈去世了,爸爸不能走路,我要照顾他。假如我一直去玩,我就会很累,没有力气照顾爸爸。” 他的坚强让我的心瞬间被塞住,气流堵着胸口,说不出一句话。
“老师,你可以不告诉别人吗?”那是无声的痛,没有呼喊,没有撕心裂肺。
“嗯嗯,老师一定不会说的。”我朝他点了点头。
“谢谢老师,我要去上课了”他望了我一眼,便走向了教室。
清晨,天像被天蓝色墨水染过一般透明,风中夹着混着泥土气息的青草味,孩子的背影在泪水中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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