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记不清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吃到老家的樱桃,但那些关于樱桃的事却永远无法从我脑海里抹去。
从记事起,老家就有长得不高但好几颗合在一起的樱桃树,听爷爷说那是他在我们刚出生的时候从别人哪里挖的一颗分支回来,目的就是让我们姐兄几个能有樱桃吃。当我们长大之后樱桃树也儿孙满堂。那一年爷爷看他们住的太挤,就将他们分了家,各自搬家到我家周围。
每当春天到来,屋前屋后的樱树便炸开了锅。经过一个冬季的蛰伏,花骨朵从遒劲的枝丫上冒出头。她们一簇,一群,站满满枝头。几天之后她们绽放开来,洁白的花瓣迎来无数的故人,忙碌的蜜蜂蝴蝶亲吻着她们的笑脸。我和我姐姐经常都跑到树下掰下一些枝条拽在手里奔跑,犹如得到全世界最美的玩具般享受。对于那么忙碌的蜜蜂和蝴蝶,我和姐姐都很反感,反感他们碰我们喜欢的东西。
春之天府也是一个比较多雨的地方,几场雨下来,樱树叶子是长了出来,但洁白的花瓣却七零八落的铺一地,我和我姐见到这满地的花瓣难免暗自神伤。但是在绿叶的里面藏着一些绿色的精灵像一个害羞的姑娘,藏头露面。看着这些小果我和我姐姐,忘记了花落的悲伤开始舔着小嘴,垂涎欲滴。天天围在爷爷身边问:“爷爷,我们家的樱桃什么时候熟啊?”爷爷说:“黄瓜才起蒂蒂,还早着呢!”
日子这样慢慢熬过一两个月,樱桃成熟在即,我和姐姐天天顶着暮春的太阳,在树低下望。当看见树上有颗微红的就跑去给爷爷报告,说樱桃熟了,此时候爷爷总是漫不经心的说还等几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满树樱桃都熟了,像一颗颗玛瑙挂在树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璀璨。爷爷手上卷着旱烟眼看着树上飞来吃樱桃的麻雀,低下头把卷好的烟放入烟杆的烟袋里,点着了吸了几口,叫到:“成成,把竹筐带上今天去摘樱桃回来!”爷爷犹如生产队长双手后背走在最前面,我和姐姐抬着竹筐一摇一甩的跟着,唾液漫淌于嘴中。爷爷在树上摘着扔到竹筐,我和姐姐就在树下猴急的吃着。经过一番劳累满载而归,爷爷挑着竹筐,我和姐姐则捧着肚子跟在后面跌跌撞撞回到家中。爷爷将收回来的樱桃分成很多份叫我们送给邻居们,看着我们满不情愿的表情,爷爷说:“这樱桃又放不了多久,你们也吃不了这么多,让大家分享一些也是挺好的嘛!”接下几天爷爷总是坐在大门口抽着烟,看着这眼前的雨合计着播种稻谷的事情,我和姐姐便趴在爷爷的腿上泯着樱桃。我一直都想不起我当时在想什么,但知道那么种感觉很温暖。
如今樱桃已经老去,好多主干都成了朽木,剩下的支干不也没有以前茂盛。而爷爷也没力气去打理它们。依旧的是爷爷还会坐在大门口望着远方抽着烟,不同的则是爷爷没了牙齿,耳朵也听不清,面部骨骼轮廓清晰可见,白发白须,我和姐姐再也不能趴在他腿上吃樱桃。
每年短暂的一聚,何以聊我一年的思念,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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