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出师表》不下泪者比不忠,读《陈情表》不下泪者必不孝,读《祭十二郎文》不下泪者必不友。
此三文皆属名章,亦为信件,洋洋洒洒百字,无一不是血肉筑城。由文视人,可见其思想,窥其灵魂;由信视人,可知其情感,与灵魂交流。
家书在烽火不断,硝烟四起的近代,依旧奢侈。傅雷却放不下自己的思念,拿着手中的笔,不为宣扬思想,只为和远在他乡流血海外的儿子写信。一个月一个月地坚持了几年。读《傅雷家书》,感受到的父爱,纸上那苍劲有力的字迹,带着祖国的气息,带着家乡青草的清香,带着密密的牵挂。谁可以代替那份情?那份深如海的情?
当家人健在,信件有地可寄时,是种幸福。倘若你一心挂念的人,离开了人世,信寄给何处?情如何依托?
克莱普顿,这位歌坛巨星,在中年遭受了丧子之痛。那是个四岁的可爱的孩子,看着他的成长,听着他的呼唤,抚摸着他的脸颊,当这一切成为了习惯,融入了骨血,现在却都成为了梦境。那是怎样的痛?
克莱普顿把自己困在房间,封闭自己,写出了这首闻名全球的歌曲《泪洒天堂》。没有悲叹命运的歇斯底里,没有悲伤自身的孤单,没有华丽的语言来表现悲伤,只是淡淡的音调,淡淡的话语,淡淡的嗓音,说着温暖的话:
如果我在天堂与你相遇,你还会记得我的名字吗?
如果我在天堂与你相遇,我们还会同从前一样吗?
我必须学会坚强,因为我知道我不属于天堂。
正因为他没有哭喊,学会了坚强,给天堂的儿子,写了一封信。这首寄给天堂儿子的信,由无数人传唱,送达天堂。
几年之后,克莱普顿说他再也不会唱这首歌了。这封信,经过几年时间,没有当时浓郁的情感,便留下最美的情感给那个时候,痛苦的时候。
信息时代的到来,如同洪流,留下的永远是磐石,而不是流逝对的水。
当书信与现在通讯碰撞,我更喜欢那写在纸上的不断地话语。现代通讯越来越发达,却再也没有那种接受信件的快乐,还有怀着希望的等待。再就是通讯聊天的内容太多,内存不够,删了,哪里还会有那些看到就可以回想的回忆。
想想在午后,晒晒太阳,看挂念的人留下的文字,或者已经深夜,写给自己挂念的人信件。只念情深意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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