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来电话说,父亲的生日好像要到了。唉,我又在心里骂自己,忙什么呀?居然又忘了。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因我不停的背井离乡回家的路越来越漫长了,这一年里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母亲又来电话说父亲吵了她,不许她说,不让我回去,父亲怕麻烦我们怕花钱。父亲是一个中国标本式农民,苦其一生,子甥满堂头发花白了却还在工地上打小工,受苦受累只为减轻我们的负担。父亲也是一个特别节约甚至吝啬的人,不管母亲买什么包括给他买,他都要吵骂。父亲还是一个脾气暴燥的人,但却十分溺爱宠爱我们儿女,从没打骂过我们一次。尽管我有些不情愿,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请假,换班都很麻烦,又晕车。
照例出发前采购东西,水果买了一点,多了拿不动,想当初没工作前担一大挑水都没问题,这些年远离乡村的日子把我的身体变得很差劲,面黄肌瘦,弱不禁风。再买了几套质量好点的内衣之类,质量差点的外衣,多年前买的好的还舍不得穿呀,再买些吃的,感觉很多了拿不动了就启程了。
摇啊转啊颠簸啊,居然忘了家乡的方向家乡的地名,坐过了站又倒坐了回来,母亲早等在路边了,她说都过了五个
车了焦心的不停问我怎么了,看着我的样子又心痛了一番。乡村的景色真是美丽,清新,空旷,辽远,看到绿油油的青菜就想马上吃掉。母亲照例十分的兴奋照例开始了絮絮叨叨,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路上每看见熟人就抢先介绍我,别人一脸羡慕的说;你有女儿真辛福,可以长回来看看。母亲一脸的辛福与自豪感,一儿一女不好么?我暗自庆辛;回来可真是对的。
吃过饭跟母亲上山了,爬山还很累人,没干活就气喘吁吁了,真是不行了,好在我在地里动作还是快的麻利的,母亲已经老了弯腰不下去,对我说;我不行了不如你了。我心里一惊,母亲果真年级大了。天色已暗了红苕才收完,我们用单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又拉又拖,正想弄回家还难,不料父亲在半路来接我们了,父亲打工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走天黑才回来,看到他我既高兴又心疼,父亲的白发远比黑发多,儿时父亲高大魁梧的身影此刻看上去是如此的瘦小,父亲的背慢慢驼了。父亲看到我更是高兴,叫着我的乳名,难得看到他的笑颜,听到他温柔的声音,他经常不苟言笑沉默寡言,一不顺心就要对母亲生气,看来父亲其实心里边希望我回的,尽管他嘴上闹个不停。我想回来真是对的,为我之前的犹豫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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