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不透的空茫,死一般的沉寂,泛不起涟漪的心,如一片死海,无波无澜。许多念头,刚一冒出头,就被困死,每天,每天,不知所云地行走,不知所云地胡思乱想。说是想,其实心里什么也没有,许久,像一个憋闷的蒸笼,雾气缭绕。
走不出的困倦,走不出的迷茫,眼里的世界,突然停滞。鸟叫,狗吠,蛙鸣,蝉声,怎样动感的声音或是词汇,也无法打破那一沉寂。也像一个无根的飘萍,随意地被风吹,随意地飘零,随意地等待着凋落。曾经的枝枝丫丫,已在枝头干枯,所有的梦,都已坠入红尘太久,而湮灭。
徘徊,等待,流连。望不到根,也望不到枝梢头顶的天空,是否有飞翔的经过,是否,每一片夕阳,都是那么的壮观。一个人的迷茫,一个人的陷落,一个人,咀嚼着角落里的枯枝烂叶,满是苍凉与荒芜的意味。一条横亘的沙地,脚印歪斜,沙丘里葬着的骨头,两眼无神,燃不出的火花,早已胎死腹中。
时常想起麦子,包谷,杂粮,喂养出的,却是怎样的失落,怎样的悲凉。转动的磨盘里,除了空洞就是空洞,没有什么可交集的,远去的许多人面与背影,都已模糊。不想辨认,也无从说起,内心,何时已抵达死亡之地。矗立在那的一株荆棘,或是一颗骆驼刺,都因饥渴而枯竭,面容憔悴,形容枯蒿的令人心疼。
伸出去的手,抓住一根刺的锋芒,刺向胸口,奢望用一滴血的疼痛,救活一地的荒芜,救活自己。用血的火种,点燃焰火的光明,让火势蔓延,将整个沙地,整个空茫的死色驱散。唤醒沉默许久的心灵的困乏,解开绳索,放逐一叶轻舟的远航。穿越那片死海的汪洋,穿越空洞设陷的迷茫。
一次次地跋涉,一次次地困囚,我知道,人生就是这样的藩篱,开开合合间,多少浮沉,多少烟火,我们必须擎举内心里的光明,才不会真的被吞噬或是淹没。哪怕灯光微弱,我们也要朝着那方向,努力地前进,而不是真的在死海中,将自己丢弃,任由空茫肆意地倾吞。
保留那份真,那份纯,就保留了一株草在沙地里繁衍的生息。来年,再到来年,等到风吹,等到雨落,等到一颗果实,走出自己的阴霾与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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