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人说:咱们县里有个茶叶基地,产“翠微茶”。我想茶叶是生长在南方的,种在我们北方,能活下来的绝对有顽强的生命力。再者,南方气温高,雨水多,茶叶长得快。我们这里相对气温低,春天比较干旱,茶叶长得慢;长得慢,叶片就厚,产出的茶叶肯定有“开头”(开头:经久耐泡)。看了有关介绍,果然如此。
我不会喝茶,但我与茶有着不解之缘,对茶有着深厚的感情。
听母亲说,自从怀了我,“淘气的我”就把母亲折腾的够呛——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整天吐个不停,这当属正常。不正常的是:母亲整天发烧,烧得眼睛看不清东西。那时候穷,看不了医生,就只能这么活受罪。后来,有人给母亲出了个偏方:用茶水的热气熏眼睛。于是,母亲就整天端着茶碗用热气熏。母亲说:“开头熏的茶水不热了,就倒回去,后来就干脆喝了。从那时起,就慢慢的有了茶瘾。”母亲用茶水治好了发烧。我也在“茶水”中孕育出生。所以,母亲喝茶的习惯与我同岁。我与茶有着与生俱来的缘分。
由于我的原因,这五十多年来,母亲每天一壶茶,风雨无阻。我总觉得愧对母亲,所以,每次回家不忘问还有没有茶叶,怕耽误母亲喝。
我和茶虽然有不解之缘,但我不会喝茶。有人会说,喝茶谁还不会?如果这样认为,那说明你更不懂。同样的茶,用不同的水,不同的用具,冲泡茶叶的水是否是滚开的,会喝的一喝就知道。再者,什么样的茶,好的孬的,懂茶的,不用喝,闻一闻就知道。这样的人,才能说是会喝茶。我这样说,可能有人不信,你不妨泡一壶茶,分别倒在茶碗和吃饭用的大碗里,亲自品一下,感觉肯定不一样。
我记得以前看过一篇文章,文章说有一个马队老板,他每次都比别的马队走得快,大家都好奇,可就是不知道他的诀窍。于是,就想尽办法,探讨他的秘密。后来终于发现:他晚上偷偷地起来把喂马的饲料里加上适量的茶叶,吃了茶叶的马精力充沛,所以,每次都比别的马队早到目的地。
茶能提神,也是我自己的亲身经历。我每次喝了茶,就特有精神,有时到了凌晨一两点还精神着。像我这样的不能叫喝茶,因为茶的孬好我品不出,而且喝了茶就睡不着觉。所以,连“喝”这么文雅的字也不配,只能叫“哈茶水”。
茶叶助消化,对牙齿有好处,能延年益寿。
我父母都不刷牙,也是因为长期喝茶的缘故,父亲七十多岁时牙齿还好好地,还能吃排骨呢!
母亲现在九十二岁了,牙齿还比较好,从来不用单独为她老人家准备饭菜。走路从不拄拐棍,还能赶集上店,自己买东西,会算账,会看表。母亲很少生病,偶有感冒,也几乎不打针吃药。有这样健康的身体,难道不是长期喝茶的功效吗?(舅舅九十岁,舅妈八十八,都很健康,都有喝茶的习惯)
我的父母都是老茶客。他们也不喝什么好茶,就是老干烘,我们习惯叫“大把抓”。父亲在世时,总是天不亮就起来喝茶。听母亲说,有一年修店子水库,也就是现在的“铜陵湖”,父亲那时还年轻,去修水库是必须的。可是刚去了三天就回来了——父亲在那儿喝不到茶,脸肿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走路都打摆子。队长没办法,只好让父亲回来干队里的农活。
还有更奇葩的事,说了你未必能信,但确实是真人真事。那还是物资紧张的时期,什么都靠供应,到处买不到茶叶。我们村有个老茶客,已经好几天过不了茶瘾了。有一天,听说东里镇的绳庄有茶叶(我们村和绳庄相隔一座大山),老茶客那可谓是翻山越岭,一路跑着去的,到了,一问,人家说卖完了。于是,他“咣”——当场晕倒在合作社里。可把人家吓坏了:有叫的、有掐人中的、有圈腿的,大伙七手八脚好不容易才把他救活。人家问明原因,看他实在可怜,就把盛茶叶的竹篓拆开,搜刮了一点茶叶屑子。
凡事都有两面性,喝茶有好处,但从上面的事例来看,这岂不是茶的“过”?如果有了茶瘾,又因特殊情况喝不到茶,岂不麻烦。因此,我在娘家时从不碰父母的茶,就是怕自己有了茶瘾。每当水太热,又急着上班,父亲就让我掺上点凉茶水,我就极力拒绝:“不要!不要!有了茶瘾麻烦。”父亲就说:“你只要不按时喝,不会有瘾。”
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现在条件好,有保温杯,没时间摆上茶摊喝,可以直接放在杯子里随时能喝。我没了这份担心,又看到母亲喝茶,身体这么健康,所以,现在尽管喝了茶有点失眠,我还是坚持把杯子里放上点茶,学着喝。更重要的是,不用担心买不到茶叶。我们县里有自己的“翠微茶”。翠微茶种植在圣佛山上,山高,昼夜温差大,这种特定的生长环境,使翠微茶较之南方茶,更醇香,更有开头。
南茶北种,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大胆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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