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颗种子从生根发芽到长成参天大树都离不开辛勤的浇灌和培育。至于这颗种子有没有长成种树的人想象的那样,就视种下种子的人辛劳程度而言了。
小学五年的时光,所有的记忆都开始变得模糊变得残缺不全,残留下来的,不是最开心的,便是最痛苦的。
小时候总是羡慕别的小朋友有个幸福的家庭,爸爸和妈妈,是自己的爸爸和妈妈,那个家,是自己的家。而我的父母,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像陌生人一样,互不理睬。甚至在我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分居,直到初中,这段不知道维系了几年的感情终于还是走到了尽头,走到了一个“薄情寡义”的地步。
那段分离的时光,充满了“刀光剑影”,五味杂陈。爸爸的家人都会指责妈妈的不是,所有的人就觉得问题出在了妈妈身上。而妈妈的家人只会为妈妈遇到的问题而感到难过和伤心。有些人总是在我面前说妈妈的不是,一天又一天,一个又一个的人。这时候的语言,变成了一把利刃,一刀一刀的刺进我的心里。那时候,我只有12岁。那一年,是2004年,猴年。
最初分开的那段时光,于我而言是再也不愿回想起来的时光。每天生活就像是在走钢丝一般,战战兢兢。最害怕的便是有人语重心长的指责妈妈的不是,让我接受已经成为事实的事实。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我难不难过。
即便我难过,我也不敢说,因为多有人都觉得我应该不难过的,因为这是好事,他们都解脱了。我只好把所有的情绪都放在心里,然后为他们的“解脱”感到高兴。至于我高不高兴,这真的不是一件值得深思的事情。以至于连我自己,都忽略了自己的感受。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都再婚了。他们再婚的婚礼上,没有我和妹妹。当我们被通知这件又已经成为事实的事实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件事情不需要我知道,只要告诉我就够了。我还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然后他们在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生活着,而我,在奶奶家生活着。那段看不到爸爸,看不到妈妈的生活,度过了不知道多久日子。然后某一天,他们回来了,奶奶却认为我不该回家去生活。因为害怕我会和她起冲突。如果不是我的坚持,恐怕现在这个家里早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吧。奶奶的态度,一如既往,即便在今天,也是我要懂事,多做家务,多分担的态度。而我本身的情绪,永远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我所有的敏感都是我的矫情和不知足。就像穿姐姐不穿的旧衣服,也要领情。因为没有给别人,而是给了我。就像把好吃的给我们吃不给其他姐妹吃,也要领情。因为不给别人,只给了我们。可是没有人问过我我到底愿不愿意接受这些所谓的好。这些好究竟是你认为的好,还是我必须要认为你对我的好。没有人在意我觉得有多不堪,没有人在意我到底是什么感觉。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怎么想,而不是我怎么想。
这样的情绪强加给我,以至于慢慢的,我开始变得自卑。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给的,我需要感恩戴德。我开始变得战战兢兢,然后去迎合所有人去生活。就像姑姑说我不如大姐一个道理,我只能接受这样的认知。没有人在乎我听到这样的话是什么样的感觉,什么样的心情。
这颗种子就这么随意的埋在了我的心里。然后在所有人辛勤的浇灌下,慢慢的生根发芽,然后茁壮成长。到如今,即便我怎么去挣扎都改变不了已经坚实的大树。甚至,我根本就没有挣扎的权利。
因为我已经长大了,要学会去分担,去承担责任。、
可是责任是什么,我不知道。没有人教会给我。所有人教给我的,是知恩图报。
可是现在,我不知道什么是知恩图报。恩从何来,又如何算报。我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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