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要从父亲骑摩托车摔倒说起。
去年4月3号,清明节的前天,那天已经是傍晚七点多了,我因为身体的原因,正巧在家里休养着,一个电话想起了急促的铃声,至今,我还清晰的记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我……和你妈在干完活回家的路上摔倒了,你快来接我,车子摔坏了……”
我一听那边有气无力的语气,想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骑起电动车就往事发现场赶。到了跟前,看到了翻倒的摩托车和地上一摊子血迹,血迹的旁边还有刚买回来的饭菜。
我的心一下子疼了起来。如果再严重一些,谁会知道发生什么。
“爸,咱快去医院吧!”
“没事,回家!明天再说!”
我心里知道他这是想省下点钱,干了一辈子建筑队,五十几岁了还奔波在工地和家之间。
到了医院,拍完片子一看,锁骨断了三截,肋骨断了一根,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受住这剧烈的疼痛的。
后来,我妈跟我说,那天的菜是知道我回家了专门为我买的。菜掉在地上,他捂着肩膀不不住的往袋子里面装……
从小,我跟父亲的关系就一直还可以,虽然小时候他总是那么的严厉,犯了错误也是批评起来丝毫不留情。但是,我依旧可以感受到他那丝丝的如春雨般的父爱。
不知从何时起,我看到他夹在黑发丛中的几根白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不对我乱发脾气,什么事还要和我商量一下。我想,应该很多人和我有同样的感受吧。
说实话,我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厌恶他穿着我的工装还洋洋自得,我反感他抽的低档烟草,我不喜欢他没事就跑去打牌。
也许,毕业了,工作了,自己有了自己的圈子,看问题的方式也变了。
“你算什么,你还说我话多,这个村还没有那么敢说我的!”他爆着铁青的脸吼着。
“我就说一句怎么了。”
“以后你的事我不会管了。”
“你想怎么就怎么。”我把碗筷往桌上一摔,气愤的说。
他饭也没吃完,走了出去,我站起身来,他却以为要打他,然后气冲冲的返回屋里。
我一看气势不对,立马坐了下来,我心里知道他这要强的性格一直都有。其实再生气我怎么可能去打他,我是看他走了,站起来想跟他说个清楚。
过了好大一会,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打开他屋子房门的那一刻,我感觉他突然变的像个孩子一样,像我的小时候,哭的眼睛都红了。
安慰许久,我回屋了。
虽说自己家人吵架不过三天就好,但自从那次,父亲对我的事管的更少了,他心里有话,也只会跟我妈说,然后我妈在传达给我。
渐渐的,我发现我们再也不是以前的无话不谈,他的观念跟我有着区别,不知道是因为代沟了还是因为我读了几年酸腐的书。
父亲就是这样,虽然他有开朗的性格,但是就像一般的求上说的,父爱如山,如此隐晦,不仔细细节很难发现端倪。
他的性格,就像我奶奶去世时候的样子,外表无动于衷,内心波涛汹涌,他总习惯在我家那昏黄的灯光下偷偷的抹着眼泪。
我在外地上班,隔一段时间才回一次家,每次家里都像客人一般买了很多的菜,老妈出去做些零工,老爸的锁骨钢板还没有取下,不过他还是忙前忙后,自己做起了家里的厨子。
当他路过正在看电视的我的跟前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他的步伐变的蹒跚,心里一阵酸……
路过家里猪圈的时候,我和他迎面走着,就像小时候,但没有对话,我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的关系回不到从前了。
父子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微妙,可能每个家庭都有不同的处理方式,每次回想,我想父母已经把最好的给了我们,80、90都在步入中年,他们也正在老去……还是多点时间关爱父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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