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被囚禁在单位与家的城堡里,生活有些窒息。今天是周六,我还躺在床上,小蒯打来电话说去五德。见天气尚好,欣然应往,放牧囚禁已久的灵魂。
吃了早点后,我们便出发了。早春二月,车外的阳光和车内的流行音乐,把我的神经撩拨异常兴奋,一路与同行的伙伴从国际形势谈到家庭锁事,从单位工作谈到街头艳闻。
下完鹿角坡,从五德大桥往右拐,沿五德河前行几公里,一山崖横亘在我们面前,五德河便一头砸进山崖的岩洞里。入口处钢筋混泥土在绝辟上撑起只有几个平方的小楼,带护栏的阶梯绕着小楼伸向绝壁的高处,给天生桥平添了一处奇险的景至。现在还不是涨水的季节,河水缓缓的注入洞里,水边油菜花开得有些张扬,开得有些放肆。河水入口的旁边有另一洞口,是通往天生桥电站的通道。洞口的两边是两根柱子,柱子上两条蛟龙盘旋而上,在洞顶两头相对,洞顶斗大行书“天生桥”三字。
进洞后,越野车在黑黢黢的洞中穿行,洞外的时候,身上还冒汗,现在背心却透出丝丝凉意。几分钟后,眼前一片光亮。我们下车,抬头望天,山岚氤氲,峭壁千仞,岩崖欲催,天地倒转,加上水声隆隆,冷风阵阵,使人不寒而栗。看着变小了的天空,看着崖顶的树影云移,我想起了一个词语:一眼洞天。
左面岩崖上,一条人工阶梯沿岩而上,阶梯有钢管和钢筋焊接的护栏,护栏已经油漆脱落,锈迹斑斑。阶梯象一条线直伸到天上,如果要给它个取个名字的话,叫天梯再好不过了。看着天梯,同行的人问要上去吗?想起王安石《游褒禅山记》里有句子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我说:“当然要上去,不过有恐高症和高血压者留下”。除开车的兰师上了年纪没上去外,其他人都上去了,几百级阶梯爬得心跳跳汗涔涔,只敢往前,不敢回眸。爬完了阶梯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五六十平米的水池,因为在天梯之上,就叫他天池。五德河的水穿过山崖,注入池中,又从天池另一边的山崖上飞流直下,形成天池飞瀑的雄奇景观。我一路摆弄着手里的数码相机,留下这大自然的天公造美,神来之笔。我们在天池上转了一圈后,又从天梯上下去。来时因方向相反,天梯又比较陡,没敢四处张望,下天梯时才发现后面的悬崖上钟乳石千姿百态,有如老妇负孩,有如石林倒立,有如飞龙腾空……这一景观叫他钟乳悬天吧。
下了天梯,我们沿着来时的路往前走,天生桥电站的机房就在我们眼前了,机房内灯光明亮,看着一台台我叫不出名的机器,看着一个个仪表、看着一条条从铁架上飞向崖顶的输电线,我的思绪早已穿越了时空的邃道,在人类文明的进程中飘游着。人类从远古的石器时代、铁器时代、火器时代、电力时代到现在的因特网时代的进程中,电的发明是一个最伟大的时代,是对人类贡献最大的时代。人类用人定胜天的力量的智慧改变着自然,创造了巨大的物质文明,在这个叫天生桥的地方架起了从火器时代通向电力时代的文明之桥。当我走出城市的从林,游走在这雄奇险峻的自然风光中时,我忘却了生活工作的烦恼与疲惫。在物质飞速发展的今天,我们的生态遭到破坏,自然与人的矛盾突现出来,自然用地震、洪灾、泥石流、海啸等自然灾害对人类加以报复。在发展与和谐、淡泊与贪欲的矛盾中,我们呼唤一种叫和谐的文明去固守我们的自然和精神的家园,架起人与自然的和谐之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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