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窗外,阳光明艳。春天在此时开始炫耀自己的温情,把暖意融融的日子渐渐推到我的身边。岁月荏苒,流光在生命的长河中消逝,之后又进行新的演绎,每每春天季节替换的那段时间,总令人心灵陶醉,浮想联翩,继而憧憬未来,告别从前。
在春日,眼光灿烂的日子,人们开始筹备着一年新的计划。瞩目未来,前景无论淡漠或者靓丽,人总是要奋斗进取,只争朝夕,对生活付出新的努力。蜷缩了一冬的心愿,在开始舒展、膨胀,不再贪图怎样挨过每时每刻的寒冷侵袭;在户内的炉子里随时加煤,升腾温暖的空气,足不出户,也不是因为外面十分寒冷,怎奈心情孤单,又不愿与别人分享那其中的滋味,此种感觉,生活在幸福中的人群,毫不自知。
雾霾,这令人讨厌的由于人为制造的自然现象,在冬的季节蔓延之势,曾经是那样不可阻挡,令人深感畏惧;但在春天莅临的世界,却退避三舍,不再那样嚣张。春,是令人开始感动的季节,它对冬天的挑战,必胜无疑,是有力度的获胜者。
今年的岁月更替中,更多的感受是对生命的思考,以前淡漠的人生各种有意无意的观念,以及对生命的珍惜和感悟,在今年仿佛无师自通,许多的迷蒙慨叹都获得了圆满的答案,所谓人生在于命运分配的陈腐话语,也在慢慢地侵蚀寂寥的思想,把生命中最彻悟的感念用禅意来溶解,空空灵灵的世界观明镜似的,竖立在自己的眼前,万念皆空,失去了进取的心愿。
昨天看网上文友的一篇《越过沧桑》的散文,被文中优美的语段所打动,其主要是作者那独到的眼光看待芸芸众生的世界,幻化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心情之后的超越境地,以不穷不富,淡泊如水,简约从容的心态看待这个世界,悠闲而有秩序的度过人生的春秋冬夏,读后令人赞叹不已。
这春潮地涌动中,已不再随心情的变幻而飞扬激情,所该做的,就是平平静静的对待,心随意愿地去完成,当然,其中的各种艰难的维度,是靠智慧和辛劳来填平的,坚守和付出努力,那是其中无可置疑的话题。
前后不到一月,族内同辈的堂弟堂兄中有两人离开人世,驾鹤西游。一个和我出生同年,仅差一天,丧命于车祸。就在年前将要放假的那几天,傍晚从工作单位回家的途中所登的两轮,与四个轮子的机动车接吻,车祸现场鲜血淋漓……逝者归去,在医院太平间弄回的尸身,装棺时扩展的两肘搭在棺椁的两边,不肯仰卧安息,最后在前后挪移中才放进里面,面朝苍穹,盖棺定论。目睹此状,难免使人泪腺充盈,神心惧焚!慨叹生命无常,逝者难瞑,刚过天命之年,就这样匆匆离别,半生辛苦维艰的生活,在即将享受春节祈福的前几天,悄然魂消玉陨,终不再众生的视野中出现。可悲生命脆弱无常,呜呼哀叹,天年甚短!
堂兄虽逾花甲,卒于古稀之前,然其体质较差,半身不遂多年,虽能行动,然说话受限制,动作蹒跚,低压站在常人的高压之上,高压则时常在双百之间晃荡。有一次去市级医院探望病人,顺势请专家做了一次普通体检,结果专家看了血压,再也不敢给他进行门诊检查了,接着问陪同的家属在哪,建议他立即住院进监护室,并告诉他有可能脑血管会随时破裂。堂兄倒很沉稳,面带微笑,不急不忙地说,我的血压这样已经多年了,没觉得什么不妥当。专家一时目瞪口呆,张开的嘴好长时间没有合上。结果几个医生进行会诊,一位权威总结病情,说这种情况很少见,他的血压这样已经保持了平衡,不能大幅度降压,降压会引起脑中风……
就这样,他完成了体检,不住院,也不治疗。回到家后,他每天吃睡随心所欲,顺其自然,推着个破自行车东走西转,村里村外,地头场边,能帮助家中干啥就干点啥,不干啥就和街面上的百姓聊天,凑个人群侃大山。山南海北的故事,他记忆犹新,天文地理,各地风土人情,在他脑子里记忆非常准确,这是他的特长,脑子灵活,目光远大,记忆超群,半生行踪天南地北,在老家的人群中,这是绝无仅有的,虽然他是个普通百姓。一直就这么坚持着,又好多年过去了,现在的他,才开始喝了孟婆汤,走过奈何桥,无声无息地抵达极乐世界的神园。
听说他的去世,不是因为高血压,是死于心脏间歇;正说笑间,一下子就休克了,没有回醒。这样的死亡比较舒坦,没受罪,按常理说,寿命短些,对于久病缠绕的他来讲,也算是上苍的恩惠,享尽天年了!这样的丧事,大家好接受,不算是哀丧,或可归为喜丧之列。丧事的办理中,帮忙的人说说笑笑,倒没觉得凭空增添多少心情的悲凉。
最近所参与的两场丧事,从停灵的家中,到埋葬的过程,再到隔天的圆坟,我的心情确是不一样的。对待这两个亡人人,心里感觉也是不一样的。按理说,这两个人是纵堂兄弟,与我的关系无亲无疏,无近无远,对于灭顶于车祸的堂弟,随感生命辛劳,苦海深远,但毕竟他生活的范围就在出生的园囿,没有千里万里的漂泊过,虽辛苦,亦或是幸运的,然最后造成了惨剧,命运不幸,却也没经过心路的摧残,生活平平,没有遍尝心酸和惊人的骇浪考验,属于平民中的一介苍生。只是在这几个场地,我曾经落泪了,深感他不幸的惨剧折磨自身。
而对堂兄则不一样的观念,虽年龄相差甚远,近乎隔代,他在我记忆中留下的印象是深刻的。早年时和我父亲一起在年前贩卖猪肉,骑着自行车,从百十里地的定州驮回百多斤的猪肉,再转手向东出去四五十里进行贩卖,来回路上舍不得吃点好东西,一碗烩饼或是一碗面临时充饥。父亲那时五十岁上下,堂兄三十岁不到,每每在冰天雪地的道路上来回摔跤,摔倒了再爬起重新赶路;遇上被人家注了水的猪肉,在回家解冻后就会伤耗不少,结果还得压价处理,一两趟的贩运就会白忙活,折不了老本还算不错。所以,过年时不见得能挣回几个钱,路上还要警惕被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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