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昆虫,但我确信,我是一个萤火虫。”
刚满12岁,我就步入“考试”这块冷漠领地。主考官们最心爱的科目,几乎毫无例外地都是我最不喜欢的。我喜欢历史、诗歌和写作,而主考官们却偏爱拉丁文和数学,而且他们的意愿总是占上风。不仅如此,我乐意别人问我所知道的东西,可他们却总是问我不知道的。我本来愿意显露一下自己的学识,而他们则千方百计地揭露我的无知。这样一来,只能出现一种结果:场场考试,场场失败。
我进入哈罗公学的入学考试是极其严格的。校长威尔登博士对我的拉丁文作文宽宏大量,证明他独具慧眼,能判断我全面的能力。这非常难得,因为拉丁文试卷上的问题我一个也答不上来。我在试卷上首先写上自己的名字,再写上试题的编号“1”,经过再三考虑,又在“1”的外面加上一个括号,因而成了,但这以后,我就什么也不会了。我干(dèng)眼没办法,在这种惨境中整整熬了两个小时,最后仁慈的监考老师总算收去了我的.考卷。正是从这些表明我的学识水平的蛛丝马迹中,威尔登博士断定我有资格进哈罗公学上学。这说明,他能通过现象看到事物的本质。他是一个不以卷面分数取人的人,直到现在我还非常崇敬他。
结果,我当即被编到低年级最差的一个班里。实际上,我的名字居全校倒数第三。而最令人遗憾的是,最后两名同学没上几天学,就由于疾病或其他原因而相继退学了。
在这种(gāngà)的处境中,我继续呆了近一年。正是由于长期在差班里呆着,我获得了比那些聪明的学生更多的优势。他们全都继续学习拉丁语、希(là)语以及诸如此类的辉煌的学科,我则被看作一个只会学英语的笨学生。我只管把一般英语句子的基本结构牢记在心——这是光荣的事情。几年以后,当我的那些因创作优美的拉丁文诗歌和辛辣的希(là)讽刺诗而获奖成名的同学不得不靠普通的英语来谋生或者开拓事业的时候,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比他们差。自然我倾向让孩子们学习英语。我会首先让他们都学英语,然后再让聪明些的孩子们学习拉丁语作为一种荣耀,学习希(là)语作为一种享受。但只有一件事我会强迫他们做,那就是不能不懂英语。
我一方面在最低年级停滞不前,而另一方面却能一字不差地背考利的1200行史诗,并获得了全校的优胜奖。这着实让人觉得自相矛盾。我在几乎是全校最后一名的同时,却又成功地通过了军队的征兵考试。就我在学校的名次来看,这次考试的结果出人意料,因为许多名次在我前面的人都失败了。我也是碰巧遇到了好运——在考试中,将要凭记忆绘一张某个国家的地图。在考试的前一天晚上,我将地球仪所有国家的名字都写在纸条上放进帽子里,然后从中抽出了写有“新西兰”国名的纸条。接着我就大用其功,将这个国家的地理状况记得滚瓜烂熟。不料,第二天考卷中的第一道题就是“绘出新西兰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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