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又名秦少游,“苏门四学士”之一,被尊为婉约派一代词宗,官至太学博士,史馆编修。代表作品:《鹊桥仙》《淮海集》《淮海居士长短句》;
万人难赎秦少游——浅谈秦观词
一片词心胸中语,精致雅怨别东坡。
曾经豪隽无肠断,词风凄厉碎人肠。
秦观,字太虚,后改字少游,苏门四学士之一,与苏轼甚好。民间曾传苏轼嫁苏小妹与秦观的佳话,实为误传。实则,秦观十九岁娶妻徐文美,且有子女。范元實,范祖禹之子,秦观之婿也,做人凝重,在歌舞之席可终日不言。曾有歌妓问之曰“公亦解曲否”,笑答曰“吾乃‘山抹微云’之婿也”。众人皆惊。由此,秦观以及秦观之词在北宋流传与受欢迎程度可窥见一斑。
对于秦观及其词以上有粗略的概括,以下粗谈秦词的特色。
一、“他人之词,词才也,少游之词,词心也。得之于内,不可以传”(冯煦《蒿庵词话》)。秦观是“古之伤心人”,其词是内心痛苦忧伤以至绝望的一种外在物化。我们读词的行为与古人的写词是一个互为逆化的过程。古人以情感写入词内,我们是通过词甚至可以说是几十个汉字的排列来想像推断作者的思想与情绪,探寻其本意与目的。单单看词,他它只是字,是没有生命力的,慢慢琢磨细细品味才能看到作者的心绪,古人的侧影。秦少游的词,便是我们了解他为“古之伤心人”的中间媒介。
首先,从词的文本来看,秦词中“恨”与“愁”的描述,比比皆是。有如:“恨如芳草,萋萋划尽还生”“困倚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减字木兰花》)“砌成此恨无重数”(《踏莎行》)“无边丝雨细如愁”(《浣溪沙》),此中有些是自身愁苦的转化,有些是写女性的代言体,在宋朝时,这种将自我抒怀灌注到词的创作中,早已不是新鲜事,秦观也不例外。
其次,在宋词创作中,写“愁”“恨”的同样不在少数,晏几道与秦观同是‘古之伤心人’,苏轼和黄庭坚同受贬谪之苦,但秦观的愁是秦观式的,打上秦观烙印的。如“砌成此恨无重数”仅仅一句,将“恨”的量和态全都写出来。量是“无重数”态是“砌”,所谓“砌”对象是固态的物质,便将“恨”这一抽象心理情感给物化了。可见,这个“恨”之痛楚和折磨是说不出来的,埋在心中的。只要思维的触角一接触它,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想都不敢想的痛。终其原因,大概只能回答,因为他是秦观,不是晏几道,也不是苏黄。
再次,既然是“胸中语”,既然是“词心”便是作者“写心”的过程。我们后人试图从此中来理解作者的意图与真实内涵时,也就是在执行古人写词行为的逆过程时,便会出现理解的多义性与无理之句。最典型的是《踏莎行》关于“雾失楼台……桃源望断无寻处”是实写还是象喻;“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的行为者与受事者是“我”还是“朋友”;“郴江幸自绕郴山”两句的真实意图在哪里?我们所在做的是一个“读心”的过程,这样的情况是必然的,也是必须的。正是这些多义无理之句才曾加了词的丰富性,充实了词的厚度。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才彰显其经典的价值。相对于歌儿舞女的秾情艳语,温软香艳的情愁之词,自是格高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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