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孟浩然以布衣终身,在唐代著名诗人中是罕见的。他一生绝大部分时间隐居乡里或壮游四方,为后世留下了许多不朽的诗篇,被后世目为“隐逸诗人之祖”。但纵观诗人生平行止与创作,我们会发现孟浩然也曾有过十分认真的求仕之心,只是在经历了科举考试失利的挫折之后,才真正把更多的目光投注于自然山水,作了一位“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的逍遥隐士。本文的创作目的在于:在肯定前人对孟浩然评价的基础上,把其中相对片面的观点加以补充。本文以孟浩然科举考试失利为分界点,并参考前后不同时期的作品,对其隐逸思想的产生因素,存在方式,以及发展变化有一个较为详细的论述。可以说,诗人由隐到求仕到被迫归隐再到慕陶而真隐的经历正体现了一种从乐观到悲观再到扬弃悲观的心路历程。孟浩然的一生以积极入世的面目出现,而以隐逸山林为终,从而完成了他螺旋上升式的人生轨迹。
关键词:儒家影响 道释影响 自然风光 社会风尚
理想人格 扬弃悲观
在中国悠远的文化史中,隐逸现象以其独特性和重要性始终占据者一个比较重要的位置,中国的历朝历代都或多或少地存在着隐逸现象,而作为这种现象载体的隐士,则几乎无一例外的得到当时或后世的景仰和推崇。唐代诗人孟浩然便是其中之一。
提起对孟浩然的评价,诗仙李白的《赠孟浩然》无疑是最另人们耳熟能详的了:“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妙笔之下,孟浩然“骨貌淑清,风神俊朗。”[1]的隐士形象跃然纸上;孟浩然的好友张子容这样写道“杜们不欲出,久与世情疏。以次为长策,劝君归旧庐。醉歌田舍酒,笑读古人书。好事一生事,无劳献《子虚》。”[2]诗中人物完全是一位悠然世外,不慕功名的当世巢由;受僭而隐的张祜在《题孟处士宅》中说:“高才何必贵,下位不妨贤。孟简虽持节,襄阳属浩然。”对孟浩然的敬仰溢于言表。不仅是唐代,后代的人们对孟浩然隐逸精神的肯定与赞颂也很多。宋人胡仔在他的《笤溪渔隐丛话》卷九中引了黄庭坚的一首诗:“先生少也隐鹿们,爽气洗尽尘埃昏。赋诗真可凌鲍谢,短褐岂愧公卿尊。故人私邀伴禁直,隐诗不顾龙鳞逆。风云感会曾有时,顾此定知毋枉尺。湘江渺渺泛清流,梅残腊月年年愁。先生一往今几秋,后来谁复钓槎头。”并说:“山谷题浩然画像诗,平生出处事迹,悉以道尽。”可见他是赞同诗中评价的;明清之际的吴乔在他的《围炉诗话》中言:“孟浩然诗宛然高士。”著名学者闻一多在品评孟浩然的文章中说:“唐代诗人都有登第狂,独浩然超然物外。”[3]陈子展在他的《唐宋文学史》中写到:“浩然一生风流潇洒,不汲汲于仕进。”历代文人对孟浩然的崇敬之情几乎是无以复加,孟浩然在世人眼中幻化为一位天生的隐士,他那“隐逸诗人之祖”的桂冠一戴便是一千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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