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时代的能者,是伟大的诗人,虽然他的一生充满了挫折,但是能够坚持理想,不放弃。这就是我们最喜爱的诗人刘禹锡。
大唐贞元二十一年(805年)八月,持续半年多,被看作昙花一现的“永贞革新”失败。紧接着,新继位的唐宪宗对参与革新的朝廷官员进行拉网式打击,就这样,厄运降临到了刘禹锡的头上。
九月十三日,当时任屯田员外郎的刘禹锡,被贬为连州(广东省西北部)刺史。十一月,朝议谓刘禹锡等人贬太轻。于是,十一月十四日,再贬刘禹锡为朗州(湖南常德)司马。刘禹锡时年34岁。
但刘禹锡骨子里就有一种不屈的坚强,一种豁达的乐观。“我本山东人,生平多慷慨”、“少年负志气,信道不从时。”朝廷可以贬他的官职,但贬不掉他的才气;可以把他流放几千里,但茫茫长路磨不掉他坚毅高洁的人格。在朗州期间,他以诗为伴,以文为友,《新唐书·刘禹锡传》记载,“禹锡在朗州十年,唯以文章吟咏陶冶性情。”
在困境中,刘禹锡常常表现出豁达的心态。他说:“浮生谁至百年,倏尔衰暮。富贵穷愁,实其常分,胡为叹惋?”在他眼中,悲欢离合,荣辱沉浮,不过是人生的一部分,不必过于叹惋。他虽身处偏僻之地,但并没有悲观消沉,相反,迸发出的却是一种汹涌奔腾的生命活力和面向未来的乐观精神,一种坚毅高洁的人格内蕴。他站在朗州的大地上,引吭高歌:“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潮。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刘禹锡在朗州一去便是十年。期间,他一边吟诗作文,一边乐观地等待时机,“故态复还,宝心再起。即赋形而终用,一蒙垢焉何耻?感利钝之有时兮,寄雄心于瞪视。”44岁时,他终于等来了回到长安的机会。
元和十年(815年),刘禹锡被召回京城。
按理说,一位贬谪官员经过十年的磨砺,定会变得谨小慎微,明白了随波逐流,知道了老成持重。但刚直不屈的刘禹锡却不这样,他就是看不惯那些靠阿谀奉承后来居上的朝廷新贵。他在长安玄都观看花之后,提笔写下了《元和十年自朗州至京,戏赠看花诸君子》一诗,诗曰:“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
在刘禹锡眼中,那些靠投机取巧、趋炎附势而在政治上愈来愈得意的新贵们,不过是自己十年前被排挤出去以后被提拔起来的而已。此诗一出,刘禹锡便立即受到打击报复。
815年,刚到长安不久的刘禹锡,由于那首看花诗“语涉讥刺,执政不悦”而再次被贬,外放播州(贵州遵义)刺史。因御史中丞裴度求情,又改贬连州(广东省西北部)刺史,后又任夔州(今属四川省)、和州(今属安徽省)刺史,这一去,又是漫长的13年。其中,连州5年,夔州5年,和州3年。
但再次被贬的刘禹锡依旧豁达乐观,用他那不屈的精神与壮丽的诗篇与命运抗争。时间的洗礼,岁月的磨炼,为他成为文学大家奠定了深厚基础,并形成了他不屈的战斗性格。他一边体察民情,勤廉守政,力行教育,一边吟唱“石坚不老,水流不腐”等诗篇以自勉,而千古传诵的《陋室铭》便作于任和州刺史期间。“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刘禹锡,依旧以高洁傲岸的节操和安贫乐道的情趣行走在坎坷的人生之路上。
二十三年的贬谪生活实在太长,对于任何一个人而言都难以承受,但刘禹锡没有向命运低头。他虽然历经“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但依然乐观向上,“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这种对世事变迁和仕宦升沉的豁达襟怀,令人肃然起敬。
827年,在外贬谪达23年的刘禹锡又被召回京城,用为主客郎中,时年56岁。
刘禹锡至京师后,于828年3月再次来到长安玄都观。想到14年前自己因在此作诗而被权贵诽谤遭贬,诗人热血沸腾,不能自已,又挥笔写下一首《再游玄都观》,其诗云:“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
为表自己心志,让人们了解重写此诗的经过,刘禹锡还在这首诗的前面写了一篇小序。其文云:“余贞元二十一年为屯田员外郎时,此观未有花。是岁出牧连州,寻贬朗州司马。居十年,召至京师。人人皆言,有道士手植仙桃满观,如红霞,遂有前篇,以志一时之事。旋又出牧。今十有四年,复为主客郎中,重游玄都观,荡然无复一树,惟兔葵、燕麦动摇于春风耳。因再题二十八字,以俟后游。”
历经危难气节不移的刘禹锡,在被贬多年之后依然重提旧事,就是用诗文向那些权贵宣战,以嘲讽的口吻表示对政敌的蔑视,自己决不因为屡遭报复就屈服妥协。“前度刘郎今又来”,显示了他的不屈和乐观;“以俟后游”,就是做好再次被贬再次题诗的准备,其铮铮风骨令人敬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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