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海明威笔下的人物也大多是百折不弯的硬汉形象,尤以《老人与海》中桑提亚哥最为典型。用海明威的一句名言可以概括这类硬汉甚至其本人, 乃至可涵盖美利坚民族的性格:“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你尽可以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 。”
《老人与海》内容辑要:
生地亚哥是古巴的一个老渔夫,他年轻时非常出色,强健有力,他曾经和一个黑人比赛掰腕子,比了一天一夜,最后终于战胜了对手。到了晚年,他的经历和反应都不如从前,老婆死后,他一个人孤独地住在海边简陋的小茅棚里。有一段时间,老渔夫独自乘小船打鱼,他接连打了84天,但一条鱼也没有捕到。本来一个叫马诺林的男孩子总是跟他在一起,可是日子一久马诺林的父母认为老头悖运,吩咐孩子搭另一条船出海,果然第一个星期就捕到三条好鱼。从那个时候起,桑提亚哥只是一个人干活。每天早晨他划着小船到有大鱼出没的墨西哥湾流去,每天晚上他总是两手空空地回来。孩子每次见到老头每天空船而归,心里非常难受,总要帮他拿拿东西。
圣地亚哥消瘦而憔悴,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腮帮上有些褐斑,那是太阳在热带海面上反射的光线所引起的良性皮肤癌变。褐斑从他脸的两侧一直蔓延下去,他的双手常用绳索拉大鱼,留下了刻得很深的伤疤。但是这些伤疤中没有一块是新的。它们象无鱼可打的沙漠中被侵蚀的地方一般古老。但他的双眼像海水一样湛蓝,毫无沮丧之色。他和孩子是忘年交。老头教会孩子捕鱼,因为孩子很爱他。村里很多打鱼的人都因为老头捉不到鱼拿他开玩笑,但是在马诺林的眼里,老头是最好的渔夫。马诺林要是自己没有挣到钱,就会乞讨或偷窃以保证桑提亚哥有足够的食物和新鲜的鱼饵。老人谦卑地接受孩子的好意,谦卑中带有某种隐而不露的自豪感。晚餐时(吃的是大米饭和黑蚕豆)他们总会谈论在运气好的日子里一起捕获的大鱼,或是谈论美国的棒球赛,老头特别崇拜垒球好手狄马吉奥。他是渔民的儿子,脚跟上虽长有骨刺,但打起球来生龙活虎。老头认为自己已经年迈,体力不比壮年,但他懂得许多捕鱼的诀窍,而且决心很大,因此他仍是个好渔夫。
老人和孩子相约第二天,也就是第85天一早一起出海。当晚老头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少年当水手时远航非洲见到在海滩上嬉戏的狮子。醒后他踏着月光去叫醒孩子,两人分乘两条船,出港后各自驶向自己选择的海面。天还没有亮,老头已经放下鱼饵。鱼饵的肚子里包着鱼钩的把子,鱼钩的突出部分都裹着新鲜的沙丁鱼。 鱼饵香气四溢,味道鲜美。正当桑提亚哥目不转睛地望着钓丝的时候,他看见露出水面的一根绿色竿子急遽地附入水中。太阳升起时,他看到别的一些船只都头朝着海岸,在海上看来海岸像是一条接近地平线的绿带子。一只盘旋的军舰鸟给老人指明了海豚追逐飞鱼的地方。但是鱼群游得太快、也太远了。这只猛禽又在盘旋了,这次桑提亚哥瞧见金枪鱼在太阳光下跃起。一条小金枪鱼咬住了他艉缆上的鱼钩。老人在把颤动的金枪鱼拉上船板以后,心想这可是一个好兆头。他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捏着钓丝。接着钓丝又动了一下,拉力不猛。老头明白,一百英寻之下的海水深处,一条马林鱼正在吃鱼钓上的沙丁鱼。到中午时,一条马林鱼开始啃起一百深处的那块鱼饵来了。他感觉到下面轻轻的扯动,非常高兴。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有一件硬梆梆、沉甸甸的东西,这分明是马林鱼的重量,他断定这是一条大鱼。这激起他要向它挑战的决心。
老人与海(节选)
①大约夜里十点的时候,他看见了城市的灯火映在天际的反光。起初只能依稀看出,就像月亮升起前天上的微光。然后一步步地看清楚了,就在此刻正被越来越大的风刮得波涛汹涌的海洋的另一边。他驶进了这反光的圈子,他想,要不了多久就能驶到湾流的边缘了。
②现在事情过去了,他想。它们也许还会再来袭击我。不过,一个人在黑夜里,没有武器,怎样能对付它们呢?他这时身子僵硬、疼痛,在夜晚的寒气里,他的伤口和身上所有用力过度的地方都在发痛。我希望不必再斗了,他想。我真希望不必再斗了。
③但是到了午夜,他又搏斗了,而这一回他明白搏斗也是徒劳。它们是成群袭来的,朝那鱼直扑,他只看见它们的鳍在水面上划出的一道道线,还有它们的磷光。他朝它们的头打去,听到上下颚啪地咬住的声音,还有它们在船底下咬住了鱼使船摇晃的声音。他看不清目标,只能感觉到,听到,就不顾死活地挥棍打去,他感到什么东西攫住了棍子,它就此丢了。
④他把舵把从舵上猛地扭下,用它又打又砍,双手攥住了一次次朝下戳去。可是它们此刻都在前面船头边,一条接一条地窜上来,成群地一起来,咬下一块块鱼肉,当它们转身再来时,这些鱼肉在水面下发亮。
⑤最后,有条鲨鱼朝鱼头撕咬起来,他知道这下子可完了。他把舵把朝鲨鱼的脑袋抡去,打在它咬住厚实的鱼头的两颚上,那儿的肉咬不下来。他抡了一次,两次,又一次。他听见舵把啪的断了。就把断下的把手向鲨鱼扎去。他感到它扎了进去,知道它很尖利,就再把它扎进去。鲨鱼松了嘴,一翻身就走了。这是前来的这群鲨鱼中最末的一条。它们再也没有什么可吃的了。
⑥老人这时简直喘不过气来,觉得嘴里有股怪味儿。这味儿带着铜腥气,甜滋滋的,他一时害怕起来,但是这味儿并不太浓。
⑦他回到船艄,发现舵把那锯齿形的断头还可以安在舵的狭槽里,让他用来掌舵。他把麻袋在肩头圈好,使小船顺着航线驶去。航行得很轻松,他什么念头都没有,什么感觉也没有。他此刻超脱了这一切,只顾尽可能出色而明智地把小船驶回他家乡的港口。夜里有些鲨鱼来咬这死鱼的残骸,就像人从饭桌上捡面包屑吃一样。老人不去理睬它们,除了掌舵以外他什么都不理睬。他只留意到船舷边没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小船这时驶来多么轻松,多么出色。
⑧船还是好好的,他想。它是完好的,没受一点儿损伤,除了那个舵把。那是容易更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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