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表:妻子:唱歌爱好者,三十多岁。
丈夫:三十多岁。
房客:四十多岁的外地人。
房客妻子:三十多岁。
女儿:六、七岁的小女孩。
第1场:(晨。内。透过室内摆放的鲜花,可以看到妻子正在甜睡的脸,上面漾溢幸福的微笑,显然,她是在美好的梦中。镜头推近,逐渐化入妻子的梦境:在堆满鲜花、闪闪发光的舞台上,正当花季年龄的妻子一身盛装正在演唱。观众如痴如迷,疯狂地叫好、鼓掌、跺脚、打口哨。妻子几次谢幕,观众仍然不放她下台,于是她泪流满面地为观众演唱《掌声响起来》。许多金童玉女一样的年轻人,冲上舞台争着和妻子合影,要她签名……那里面有妻子心仪已久的白马王子。)
第2场:(晨,内。)
丈夫:(端着做好的早点,)吃饭咧,吃饭咧!(见妻子不动,过去摇醒妻子,扶她坐起。)快起来,你看看啥时间了,先起来,吃点饭,吃完了再睡。
妻子:(扭着身子,推开丈夫。)喊啥喊啥?
丈夫:快起来,你看看,我买来了你最爱吃的油条豆浆。
妻子:吃吃吃,你就知道个吃,看你吃得胖成啥了。
丈夫:吃了喝了是实落!胖人心宽。来,穿鞋,(为妻子穿鞋)看豆浆一会凉了。
妻子:等一会嘛!
丈夫:怎么啦,又不高兴了。
妻子:人家好不容易才做成的一个好梦,硬是让你给搅醒了。
丈夫:嘿嘿!我不知道嘛!没事,咱吃饱了再接着做这个梦。
妻子:你以为梦是可以继续着做下去的?
丈夫:你到底做了个啥梦?
妻子:我成了著名歌唱家,正在剧院演出呢!你不知道,那是多大的场面,那个观众的疯狂呀,那个场面的感动人呀……
丈夫:嘿嘿,这怪我。你先吃饭吧。我得去给咱买菜了,一会该去学校接女儿呢。(丈夫出门。出画。)
(妻子扫兴地看丈夫出去了,才懒洋洋地穿上拖鞋,坐到梳妆台前梳头,认真地端详着自己的面孔。她吃惊地发现了自己头上的一根白头发,拨下来。发对着镜子呆了半天。等她洗漱完毕,走到餐桌前,看了一眼丈夫为她准备的早点,皱了皱眉头。)
妻子:这是人能吃的饭吗?(端起豆浆倒了,把油条扔进拉圾筐。)
第3场:(晨,内。妻子正在卡拉ok前练习唱歌。门铃声响。妻子厌烦地起来开门。房客进来,入画。)
妻子:你有啥事?
房客:我来把后半年的房费交一下。
妻子:喔事你跟我娃他爸说。
房客:你收不是一样的。
妻子:账跟条子都在他跟前哩,在那放着,我不知道。
房客:你给寻一下嘛。
妻子:这事你还是跟他说吧。
房客:那你在,我走了咧。
妻子:好。你慢走。(关门。)
第4场:(门外。)
房客:(自言自语地)真是个怪人,这年头,还有送钱不收的。
第5场:(菜场,外。丈夫推着自行车正站在一个菜摊前。)
丈夫:蘑菇多少钱一斤?
卖菜的:一块八。
丈夫:咋这么贵?一块五吧。
卖菜的:实心要的话,我给你算一块七,要几斤?
丈夫:算一块六吧。
卖菜的:老板,你一个大男人,跟我一个老婆子争一毛钱?告诉你,一块七,这在市场是最低价了,不信你转转看。要多少?
丈夫:来半斤吧。
卖菜的:最少不来个一斤,半斤你怎么吃?
丈夫:我不爱吃蘑菇。
卖菜的:噢,专给老婆买的,看样子也是个“妻管严”。(丈夫低头离开菜场。)
第6场:(小学的铁栅栏门前,外。许多家长都等在门外接自己的孩子。有开汽车来的,有骑摩托车来的,有骑电动车来的,丈夫推着自行车等在门外。一声铃响,孩子们蜂涌而出。女儿飞快地跑近父亲。)
女儿:爸爸,咱们快点从这边走。(拉着父亲走。)
丈夫:怎么啦?
女儿:我们班刘洋洋他爸刚卖了辆汽车,整天来接送她上学回家,她骄傲得很,我不愿意看见她那嚣张的样子。
丈夫:你是不愿意她看见爸爸用自行车带你回家吧?
女儿:(点头。)
丈夫:你们关系不好了?
女儿:(点头。)
丈夫:这样可不好。她坐她们家的汽车,我们坐自己的自行车。再说,爸爸用自行车带你,还可以煅练身体呢。
女儿:人家煅练身体,都用的是健身器、跑步机,刘洋洋家还有游泳池呢。没钱的人才骑自行车。(丈夫把女儿抱上车子,用额头抵着女儿的头。)
丈夫:你真聪明!将来,你一定要考上大学,出国当博士,挣好多好多的钱,让刘洋洋眼红。
女儿:嗯。等我长大了,我挣好多好多的钱,给你和妈妈也修个游泳池。
丈夫:乖!走,咱们回家吃饭。
第7场:(厨房内。中午。)
(丈夫腰系裙,正在厨房内忙碌地炒菜,做饭,他一会切着,一会洗着。锅里是滋滋的声音,油烟味呛得他咳嗽起来。)
第8场:(饭厅,中午,内。)
(妻子还在练歌。)
丈夫:(端着做好的饭菜入画)吃饭喽,吃饭。
妻子:等我把这首歌再练一遍。
丈夫:吃完再练也不迟。快,一会饭凉了。(妻子走向饭桌。)
丈夫:乖女儿,快来吃饭。等吃完了饭,再写作业吧。
(女儿在屋内答应。)
(一家人坐下吃饭。)
丈夫:(夹菜给妻子)你多吃点,最近可得注意营养。
妻子:你知道人家要保护嗓子,菜里还放这么多的'辣椒?
丈夫:(拍自己脑门)唉,我只想着把菜的味道做得好一点,怎么忘了用嗓子的人不能吃辣的。怪我,怪我!(又夹菜给女儿)来,爸的乖女儿,多吃点青菜,脸上不长豆豆!
女儿:爸,那还是你多吃点青菜吧,看看你的脸,又黑又瘦。
妻子:你爸那是自来黑,吃多少菜也没用。快吃饭吧,一会还要上学呢。(三人吃饭。)
女儿:我吃饱了。
妻子:吃饱了快去写作业吧。
女儿:嗳。(女儿进另一间屋子。)
(妻子也放下饭碗。)
丈夫:你怎么也吃这么一点?是不是累了?
妻子:有一点。
丈夫:那你先休息一会,我去把碗涮了。(丈夫收拾碗筷)
妻子:记着啊,下午咱们去做衣服。
丈夫:嗳。
妻子:还有手套。
丈夫:嗳。
妻子:还有头上戴的花,化妆品。
丈夫:我的好太太,忘不了。哎,我说,这次大赛,你要得了第一名,那咱们以后过的是啥日子?
妻子:啥日子?你就等着给我当经纪人吧。
丈夫:啥叫经纪人?
妻子:就是“管家”。
丈夫:“管家”,那我还跟现在差不多。
妻子:差得远了,经纪人管的是明星的签约,谈判,日程安排,跟办公室主任差不多。
丈夫:你参加的这叫……什么赛,它跟中央台的歌手大赛相比,那个影响大一些?
妻子:各有特色吧。
丈夫:你说?
妻子:中央台的歌手大赛,几年搞一次,后一次搞时,人们差不多把前一次的人都快忘了。
丈夫:就是就是。
妻子:这次的“超级女声大奖赛”,它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搞,时间长,影响也更大一些。
丈夫:这么大的比赛,恐怕得第一名也不容易,你要给咱好好地准备准备。
妻子:容易得到的还有那么大的价值吗?
丈夫:对对。(站起,去厨房洗碗。)
妻子:(摇摇头,自言自语,)这个人啥都好,就是没有艺术细胞。(妻子起身,去打开音响,跟着某个流行的歌星,模仿地唱了起来。)
第7场:(楼梯口。外。丈夫正要送女儿去上学。房客从自己屋里出来。)
房客:老板,你等一下。(给丈夫递烟)
丈夫:(接烟点着。)有事。
房客:我把下半年的房费交一下,这是两千四百元钱,你收好。(丈夫接钱数了一遍,装进口袋。)
房客:咱们再把后半年的合通续一下。
丈夫:咱们七八年的老熟人,说到了就行……
房客:好好!
丈夫:最近生意还好?
房客:不如以前,今年市场疲软,不如去年。
丈夫:你做生意多年了,外面关系多,路子广,想必对你影响不大吧。
房客:那里那里。您看您,不用掮,不用扛,守着这一院子房,什么心也不用操,日子过得比谁都好。
丈夫:(苦笑)好啥呀,各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哪!我先送孩子上学去,闲了咱们再聊。
房客:好。
第8场:(艺术服装店。日。内。)
(丈夫和妻子正在选面料和颜色,老板介绍着。)
老板:你看这种面料怎么样?颜色也好。
妻子:颜色有点暗,显得人老气。
丈夫:我觉得不错。
妻子:你知道啥?(丈夫不好意思地笑了。)
(妻子在一种玫瑰红的面料前停下了。)
老板:喜欢?(妻子点头。)
老板:做成啥样式的?
妻子:就象电视里的那些歌星穿的那样的。
老板:女礼服?
妻子:对。
老板:请这边来,量一下尺寸吧。(老板为妻子量尺寸。)
丈夫:这一套下来得多少钱?
老板:(指样品)绣花要吗?(妻子点头。)披肩要吗?(妻子点头。)手套要吗?(妻子点头。)我算一下。(算帐)一共下来是八千二。
丈夫:这么贵?
老板:这绣花,装饰口都是手工绣品,你知道要多少钱一个吗?
(丈夫摇头。)
老板:一朵花要二百多!你们第一次来,我就没有介绍价格高的。(丈夫点头)你看,这种要两万五。这种要四万。
丈夫:老板,便宜一点,生意都是有让有送的,没有一口价的。
老板:零头二百我让了,再搞价钱,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夫妻互相看看。)
妻子:做吧。我后天要,能做好吗?
老板:有点急,加下班应该没问题。
妻子:谢你了。
老板:那你们到那边交款去吧。
第9场:(夜,内。妻子穿演出礼服,在卡拉ok前练习。丈夫在旁边欣赏。)
丈夫:真漂亮。
妻子:才看见老婆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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