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将进酒》,人们想到的多是李太白的那首旷世名作。“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多么潇洒!然而,很少有人想到,同为“三李”之一的“诗鬼”李贺也曾以这一曲调作了另一首《将进酒》。
李贺,字长吉,中唐浪漫主义诗人代表,世称“诗鬼”;一生愁苦多病,于27岁时,因病,英年早逝。
初次看到这首诗,便有一种华丽香艳的气息扑面而来。“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首联几句便用借喻,将“将进酒”之“酒”的奢华、名贵写得那般尽致,那般诱人;接下来两句“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帷绣幕围香风”更是以极其夸张的手法,将一桌华美,瑰丽的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和奢侈华美的华屋倏得展现在我们面前。而一个“围”字用的极妙,把静态的,原本虚无难感的香气生活化,动态化,具象化,把香味浓郁溢满屋的景象更加生动、形象地描绘出来了。有美酒,有佳肴,自然少不了仙乐美女相伴。而“龙笛”吹出、“鼍鼓”奏出的乐曲哪怕在单调也必是人间仙曲;而“皓齿歌”、“细腰舞”描绘出了一位明眸皓齿,貌美如花,细腰芊芊,柔荑凝滞的美女形象。笔锋一转,他感叹“况是青春日将暮”,这便是他惜自己生命之短暂,感叹“人生得意须尽欢”的表现了。接下来一句,“桃花乱落红如雨”,我乍读下来,似乎有些诡异,但细细品味,其精妙之处便在与诗人作出的“桃花如红雨”的似不妥,似形象的比喻了。花谢花落如红雨,既有寓意,又有诗意,妙极!诗人想象力之丰富令人叹服。同李白的“但愿长醉不愿醒”相似的是,李贺也在“劝君终日酩酊醉”;而李白提到了陈思王曹植,李贺也说到了魏晋名士、竹林七贤之一的大酒鬼刘伶,只不过李白想到的是“陈王昔时宴平乐”,而李贺却说刘伶“坟上土”罢了。此一句“酒不到刘伶坟上土”,但看格调于前文不尽相同,但别具一格的想法竟让人不感觉突兀。全诗仅在末尾一处出现了“酒”字,但其进酒的全程却已然华丽丽地展现在了读者眼前。
一句“况是青春日将暮”,让人不禁联想到李贺本人的身世。李贺,这位英年早逝的诗人,在身病与心病的双重折磨中“呕心沥血”,确实体悟到了不少人生的含义。他懂得了可惜,惋惜,珍惜。所以,他懂得了要在短暂的生命中绽放出光华,在历史的文学的画卷上抹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不足十年年间,便创作了那么多杰作佳篇。虽然他的诗句追求华美艳丽辞藻的雕琢,但其结构之崎岖突兀、别具心意、内容里的寓意。确实不逊于“天纵之才”之名,也不逊于其既屈原、李白之后又一浪漫主义中旗帜性人物之名。
酒,自古便是以食粮的身份出现:首先,酒多以粮食酿造;各种宴席场合少不了它的存在;它总是作为武者的食粮,文人的精神食粮出现;它也总以一个飘然的身姿进入人们的视野,再飘了出去。而自古以来,文人墨客笔下的酒也是千姿百态。有人说“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却还有人说“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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