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能在“上层人”人物中吃得香的奉迎、拍马的手段,黛玉冷眼视之,指出那些是“贫嘴践舌”。极善奉迎的王熙凤,在黛玉看来,不过是放诞、无礼的俗物;自命“槛外人”的妙玉,黛玉也一眼识破她卸却红妆的虚伪。于是,黛玉被认为是“小性,多心,心窄”,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也不能入选“宝二奶奶”,终成“世外仙妹寂寞林”,黛玉虽被称为主子姑娘,却又不乏那样才情。只有“青女素娥”可以仿佛一二,可她除了一腔热血外别无其他,她是不谙人情,是恃才傲物,但“芙蓉吹断秋风狠”,一些人过分苛求黛玉的“柔弱”,我认为实在是“吹毛求疵”,众钗中堪媲美黛玉之才的非宝钗莫属,她不但善于处世,且“根基家私”雄厚,较之叛逆的黛玉,她是另一种女子的代表,是顺应的典范。
一到贾府,便“连下人也都多与宝钗亲近”,甚至连赵姨娘也夸她厚道亲切,梨香院布置得素净简单,给人以恬静守拙的淑女之感,金钏投井,她帮王夫人解除心中梗结,宴席上众人嘲笑乡下人刘姥姥,独无描写宝钗嘲笑之笔,可见其德行,宝钗既无情,也不乏动人之处。说完这两枝精美的玉钗,我们不妨把眼光放向同样闪光耀眼的“副钗”。提起副钗,袭人莫过于翘楚花旦了,其温顺知礼,宽以待人的德行,为以后在大观园中的地位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贾母说她是“没嘴的葫芦”,连王夫人也叹道“知大体,莫若袭人第一。”更有宝玉嘘寒问暖,坦诚相待。
可是没有心计的袭人,在大观园中连站都站不稳,“女人心,海底针”哪,袭人在贾母、王夫人面前的只言片语就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袭人真好么?不,你还记得冤死的晴雯么,晴雯的不屈与反抗,仅是那个时代下一个不足为奇的牺牲品,“芙蓉易折百花残”,这样的伤事还要持续多少次?司棋不是么,香菱不是么,芳官不是么?能够与袭人相提并论的还有平儿,王熙凤的贴身丫环,别人嫉妒得眼红,只有平儿明白自己的处境,她日日如伴虎,不知何时就会失足落入虎口,尤二姐之死,只有平儿为她落泪,为她惋惜,“芙蓉吹散无情泪”,那《枉凝眉》的声声音韵是无数的叹息。一千个读者,纵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读《红楼梦》亦如是。美玉无瑕,阆苑仙葩,最忆红楼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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