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在丹麦有一个农夫,他和妻子一起经营了一座很大的农场,可惜他们没有孩子,因此他们经常互相抱怨没有人来继承他们的财富。后来他们的农场越做越大,他们俩也都成了富翁,但是他们仍然没有继承人。
有一年,他们碰巧得到了一条漂亮的小牛,他们给它取名叫彼得,它是他们见过的最漂亮的动物。彼得既漂亮又聪明,听得懂他们说的话,还很温柔调皮。农夫和他妻子就像疼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它。
有一天,农夫对妻子说:“我在想,不知道教区的牧师能不能教会彼得说话。如果能的话我们就可以领养它,让它继承我们拥有的一切了。”
“呃,我不知道,”他妻子说,“我们的牧师学问很好,除了为主念祷文以外还知道很多。我相信他一定能教会彼得说话的,再说彼得也很聪明。您去试着问问他吧。”
于是农夫就去找牧师,问他能不能教一头小牛说话。他们实在是太想要一个继承者了。
牧师可不是笨人。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能听见他们的对话,便说:“哦,可以的。这对我来说不是难事。可是您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一切都必须秘密进行,千万不能让主教知道,不然我就会有麻烦的,要知道这样做是违禁的。您也必须付出点儿代价,因为教它需要用到一些很贵的书。”
“这不成问题,”农夫说。他们不在乎花多少钱,可以让牧师先拿一百元去买书。农夫还承诺不告诉任何人,每天晚上把小牛带来。
他当场就付给牧师一百元,并在当晚就把小牛带了过去。牧师也发誓会竭尽全力地教它。一个星期过去了,农夫去见牧师,问彼得进展如何。然而牧师却说不能让农夫见到彼得,因为当着他的面,它会把所学到的东西都忘记的。他还说彼得学得不错,但是还需要一百元去买更多的书。农夫正巧随身带着钱,于是就付给了牧师,满怀着希望回家了。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农夫又来看彼得的进展。
“它学得很好。”牧师说。
“我想它现在还什么都说不出吧?”农夫问道。
“哦,是的,”牧师说道,“它现在只能说‘哞’。”
“您觉得它有进步吗?”农夫又问道。
“哦,有的,有的,”牧师回答,“但是我们还需要一百元去买书。光凭现在的这些书,彼得没法儿学到很好的程度。”
“好的,好的。”农夫说,“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于是他又给了牧师一百元去买书,还让他捎一桶老酒给彼得。牧师自己喝光了老酒,让小牛来生产牛奶——他个人认为更合适。
又几个星期过去了,农夫担心还要再花一百元,就没敢再去问彼得的情况。他已经开始有些不乐意花这么多钱了。与此同时,牧师觉得小牛已经够壮了,就杀了它。他切好所有的牛肉,穿上黑袍子,来到农夫家里。
他刚打完招呼就问:“彼得回家了吗?”
“没有,它没回来啊,”农夫说,“您确定它走了?”
“我希望,”牧师说,“它不至于在我花费了那么多精力,经历了那么多困难,终于教会它以后表现得这么卑鄙。我自己掏了至少一百元为它买书,让它学到今天这个程度。它现在会说任何它想说的话,所以今天它就说了,它很想再见见自己的父母。我很高兴地答应它了,但是我怕它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就准备好了和它一起走。当我们出门时,我突然想起手杖丢在屋里了,所以我就进屋去拿。当我出来的时候,彼得已经自己走了。我想它应该是在这儿,但是如果它不在,我就不知道它在哪里了。”
农夫和妻子十分伤心。他们和彼得过去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快乐的时光,而且他们也花了这么多钱教育它,但是它却用这种方式走了。现在最糟的就是他们没有可以继承财产的人了。牧师尽力地安慰他们,还说他也十分难过它会这么做,他本来还指望这个学生能带给他荣耀。或许它只是迷路了,牧师建议夫妇俩星期天在教堂里问问有没有人看见它,然后就向他们道了别,回家美美地享受了一顿烤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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