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鬼这个话题,古往今来,各大名家都有论述,因其与人的生死息息相关,却又是那么扑塑迷离。世人塑造了许许多多的人鬼情难了。有多情的痴情鬼,有凄厉的怨灵。幽暗与欢喜;冰冷与惊怵;血腥与恐怖,挑战你的感观和心里承受能力,如果你心脏不好、失眠、失恋、虚弱请不要参与这个话题。
你相信世上有鬼吗?你可能会说不信:因为我从来没遇见过。只能是别人见了你没看见而已;或是你看见了,和你在一起的人也没看见。见鬼,只是听别人说而已。每个人都有只属于自己的鬼,因为鬼在你心中,在你的梦魇里,在你睡不着的子夜,在那朦胧的暗夜,你睁眼,在你的帐顶;你回头,在你身后……还有不经意的抬头……今晚就给你说一个我亲身经历的“鬼”故事。
这是一个真实的事件,请恕我不道出当事者的真实姓或名,尊重当事人也是尊重自己。谢谢!
我曾经是村里的农电工。那一年夏天,正是水稻抽穗的季节,天特别的热,时常下暴雨、刮大风。那雨下得昏天黑地,风刮得山林呜咽,似鬼怪嘶嚎。每次刮风下雨,我们做电工的,都是提心吊胆,心里慌慌。生怕哪里竹木倒了压断电线,会有人畜触电死亡。更有就是自己得雨夜奔走,处理故障,非常累。
那晚就下了大雨,刮了风。第二天刚天亮,就有人打电话来:竹子缠在电线上了,赶快来处理。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带上工具,砍刀就出发了。还没到事故点,电话又来了……就这样忙了大半天,下午才下地干活。
大约六点(夏天白天长,六点正在干活),电话铃声响起,心里一紧,是不是哪里线路又出问题了,不情愿地掏出手机,显示是另一个村的农电工小牛打来的,心里还在猜测,是不是主线路出问题了,主线路出问题,几个村的农电工都要一起去处理。
接通电话:“喂!你在做啥子哦?”小牛问。
“我在地里干活,有啥事嘛!”
“你还不知道,今天下午出事了。”他说话的声音明显有点颤,我的心里也随之一紧。
“出啥子事了哦?”
“金钟(村)刘远(农电工)打电话来说:李秋(和平村农电工)在高压合闸时,被电烧了(电击),送到金钟桥时,120赶来,医生检查,人已经死了。”听到说人已经死了,心里蹦蹦直跳,耳朵里一阵嗡嗡声。
“咋个会这样哦!”真不愿相信这一消息。“刘远说,人就停在金钟桥在电站上班那个姓黄的会计家门口的公路上,等有关部门来解决,我们也去看看,给他扎起,看电站和电力公司如何解决。”
其实我们去对如何解决善后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全靠李秋的家人和亲戚出面力争了。但还是一定要去的,我们几个农电工,平时关系都很好,遇着处理不了的故障,都会相互帮忙。他才三十多岁,就这样意外地走了,抛妻别子,去了也不会瞑目的吧!想到这里,心里倍感揪心的伤悲。
“好吧!你先去,我回去收拾一下就去。”挂了电话,赶紧收拾好农具回家。随便吃点东西,带上手电,拿了伞,就往三四公里外的金钟桥走去。
这时已近傍晚,天上雨云翻滚,黑压压地罩在头顶,农田里雾朦朦地在潮热气。青蛙忽远忽近地一声声叫着,路上也看不到几个行人,是要下大雨了。到达目的地时,天色已黑下来,雨也开始下了。小牛和其他几个村的电工已经先到了。没有电,屋里满是进进出出的人,都在用手电照来照去,一张张的脸在惨白的手电光映忖下,露出光怪陆离的面容。几个相关部门的负责人,都蹙着眉,一脸的无奈和焦躁,聚在一起私语。
这时,雨越下越大,伴着电闪雷鸣。李秋的遗体就直挺挺地躺在公路中央,被一张黑色的塑料布完全地盖着,用一把街上摆地摊用的大伞罩着,伞下是他妻子和两个年纪不大的儿子。妻子坐在地上一声声哀哀地哭着,伴着雷雨声,两个孩子低着头跪在雨水中。闪电忽明忽暗,大伞下四个黑色的影子在路中央一闪一现。一直没敢去看死者,不愿去打扰刚失去丈夫,失去爸爸的母子,面对她们,又该如何去安慰。只能在心里默念,永别了好兄弟,天堂路遥,愿你一路走好。
在等待处理中,听在场的电工讲出事的经过:昨晚的风雨,和平村线路受损严重,一直到午后才清理完。当时是将到陶坪的高压支线在位于金钟村的主线路的隔离刀闸断开的,刀闸就在水稻田中的电杆上,离大路不远。李秋在合闸时,片区负责人也在现场不远的路上看着。由于稻田满是浠泥,他只得卷起裤子赤脚站在田里,水稻苗已没至他的腰部,雨后空气异常潮湿。合闸时造成高压闪弧,击穿潮湿的空气触电,当场击倒在水田里。在路上的片区负责人被吓得差点晕倒,赶紧联系停电,并和另外几个在场的人将已昏迷的李秋从水田里弄到路上,迅速展开施救。在120来前的近两个小时里,片区负责人一直在给他做人工呼吸,最终没能挽救回刚刚还鲜活的生命。呜呼!斯人就此撒手人寰。
暴雨一直下到凌晨才慢慢小下来。经过几方激烈磋商,在凌晨三点过才达成善后协议。熬红了眼的我和小牛也准备回去了,小牛骑的摩托车,他家在乡里街上,我回家也要经过街上,顺便搭车一程。天还下着小雨,桥下已是浊流翻滚,我给他撑着伞。河水已漫上了公路,听得到水中石头撞击的砰砰声,朦胧的车灯下,洪水载着一堆堆竹木残骸影影绰绰翻滚而来,因为心理原因,感觉这气氛好瘆人。
到了街头,我和小牛分路了。我撑着伞,打着不是很亮的手电走在一段新街上。这段街,才建不久,房与房之间有许多没建房的空地,杂草丛生,街面也没有硬化,坑坑洼洼的,被雨水冲刷后,满是石子。没有电,看不到一点亮光,除了手电的光亮处,四周黑漆漆的,飘飘忽忽的青蛙“呱呜——呱呜——呱呜”地叫,偶尔有一两声狗叫,街边房上水满了,嗒嗒地一直在滴落,自己“嚓——嚓”的脚步声混着回音总是从身后传来,好像一个人跟在身后。自己心跳的声音咋那么响,死者的面容、闪电下雨伞罩着的黑影在眼前交替。自己给自己壮胆,世上就没有那东西。
小时候,冬夜火塘边,听老人讲鬼故事,总是要坐靠墙那边,从不坐门后和黑洞洞的窗边。如果墙缝有冷风吹着你耳后的汗毛,犹如有根长长的手指在抚摸你。你会猛然汗毛直立,冷汗涔涔。赶紧抱着大人的臂膀,怯怯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看着你的惊恐,讲鬼的老人会得意地告诉你:晚上走夜路,不要理会身后的脚步声;不要回头;不要低头走路;心里再怕也不要奔跑;不要弄熄手中的火把等等的夜行经验。可是,就算按这些经验做了,也有不管用的时候。
小雨落在伞面,轻轻的唰唰声;本来漆黑的夜晚,雨后万物都失去了光彩,手电的光亮就照亮脚下的路面,映在蓝底白花的伞上,随着拿手电的手臂的摇摆,自己的侧影在糊前忽后的跟着。“嚓——嚓——嚓”夹杂回音的脚步声继续从身后传来;收缩了的头皮紧紧地绷着;耳朵里有人在轻轻地呜咽;后背一丝丝的寒意;一身的鸡皮让汗毛竖立。
“叔——叔!”一声女人的轻呼传入耳膜,眼前一双红色拖鞋里有双瘦瘦的惨白的脚,心里一紧,猛一抬头,一口凉气倒抽入喉,感觉自己“嘎”的一声,魂飞魄散。心一下子卡在嗓子眼里,瞬间没了呼吸,站在眼前的是鬼!鬼!踉跄着倒退两步,一阵无法形容的寒气传遍全身,置身在冰水中的颤栗,两腿发软,差点坐了下去。
灰白色的裤子;忖着细细的腿;白色的短袖衫淋湿了,裹在瘦瘦的身上,长长的双臂耷拉着,有水珠在指尖滴落;被雨水浸湿的头发,披散在双肩和胸前,惨白的脸上粘着乱发,没有眼睛也没嘴鼻。站在跟前,好像比我高了许多。颤抖的声音继续轻飘飘地传来:“你住哪里,我要跟你去。”怔在那里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那声音好像是从自己肚子里传出,自己都感到瘆人:“我离这里多远的,你跟我去做啥子?”这句话是出自一种没考虑的本能。
第一反应,只要隔得远,女鬼愁难得走,肯定不会跟我去。乖乖,鬼是会飞的,怕你路远?
第二反应,赶快离开,摆脱她。迈出如铅的双腿,绕过女鬼向家奔去,身后,女鬼跟来有了脚步声:“等等我,我没地方歇(住),我跟你去歇。”走了几步神智稍微清醒,感觉不像是鬼,好像是女疯子。我在前急走,她在后面啪啪地跑着追,口里还在喊着:等等我。这时神智已清醒八九分,知道后面的是人,是个女疯子。又一阵慌乱袭上心来。
第三反应,脑子快速运转,深更半夜的,被个女疯子追着,如何了得。我跑,她在后面跟着追。看着就要出街口了,前面就是坑洼的小路,只要没有亮,我跑快点,她肯定追不上。正在这时,危机遇着转机。一个有亮光的人家有人开了门,出来倒水。
快速反应,这下有救了。身都没转,用手一指:就在这里歇。熄了手电,如飞地溜进一条巷子里,身后传来那家人的声音:你倒嫑给我喊起来哦!我也顾不得天黑,摸黑踢踢绊绊地跑出好远,确定没追来,停下来歇口气。
哎哟!心儿还在噗噗地跳,腿上的肌肉还在不停抽搐。人吓人吓死人,要不是本人心脏功能强大,不被吓死,恐怕也会吓瘫了。这黑夜里,本来是打算走坝中间的大路的,被这一折腾,跑到这乱石嶙峋满是岩洞的山下。这时也顾不得阴森与恐怖,只想赶紧回家,倒下喘息。回家的路险些被洪水冲没了。
遇此事后,我疲倦了好几天。妻子问,是不是落魂了,要不要找人收掩一下,喊喊魂。没那么严重哈,几天就恢复正常了。只是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还心有余悸。
后续:后来,给人说起这段经历。才从别人口中得知,追你的女疯子当晚就在那户人家歇了,还嚷着要给那家儿子同睡。最后被安置在客厅的椅子上睡的。世间还是有好人。那家女主人给人讲:那晚不晓得是哪个丧德的,把个疯子给我喊起来,还纠着要跟我儿子俩睡。哈哈!大姐,对不住了。
再后来,得知那女孩是邻村的,父母在外打工,和爷爷奶奶一起,刚中学毕业,不知是啥原因,得了失心疯,整天到处跑,爷爷奶奶也把她没法,只得任由她在外流浪。
再再后来,和人结婚生子了,只是病还时时发作,不打人,不骂人,爱打扮,爱结交,偶尔还和认不得的人开开玩笑。
世间本无鬼,鬼在你心中,你不去想它,它就不在。你去想它,它就会在夜半的床前,漆黑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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