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大众眼中,他们同为天赋异禀的“钢琴王子”,但只要稍稍了解二人,就会发现他们从性格经历到演奏风格都十分迥异,郎朗的表演激情汹涌,几近癫狂;而李云迪则十分内敛阴柔,这也正切合了两人的性格,一个像火一个像水,恰似古龙笔下的小鱼儿与花无缺。
郎朗的江湖生涯洒脱自由,如鱼得水;李云迪则处处谨严自重,攀缘之路依然艰巨。
2016年是肖邦生日200周年,肖邦的祖国波兰决议,把最高艺术奖授予一位中国钢琴天才,他就是以善弹肖邦驰名寰球、被称为“浪漫派钢琴巨匠接班人”的李云迪。提到李云迪,我们很天然地会联想起另一位同样被西方推重的东方钢琴天才少年郎朗。同样都是中国人,都是1982年出身,都在国际钢琴大赛上摘得过桂冠,都与唱片业巨头德意志唱片公司(DG)签约。乍一看,他们就像是一对诞生后即被撮合的双胞胎,成名之路类似却又不同,如今的境遇更是大同小异。
蠢才都从少年出
李云迪和郎朗基础上都是80年代席卷中国的“钢琴热”的产物。从电视到古典音乐,“文明大革命”的停止激发了中国人对所有西方事物的兴致。郎朗学惯用的钢琴是中国产的,花去了他一家年收入的一半。拖着一家子,他分开东北老家,到北京跟一位曾在欧洲学习过的中国老师学弹钢琴。他十三岁即在柴可夫断基青年音乐家比赛中获奖,他在亚洲的音乐生活从此开端。而李云迪则是七岁那年学完手风琴后再学钢琴的,他也是随着家人离开四川故乡,到经济特区深圳学钢琴,是那里给他供给了足够的经济前提,不然,他也不可能走上钢琴之路。有意思的是,他们走向西方的人生途径并不雷同。
1999年,17岁的郎朗在芝加哥拉文尼亚音乐节明星演奏会上,戏剧性的紧迫取代身材不适的安德鲁.瓦兹,与芝加哥交响乐团协作演奏柴科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终场前,有名艺术大师斯特恩对观众先容郎朗说:“你们将从这位年轻的中国男孩身上听到世界上最美好的声音。”果然,当最后一个音符演奏结束,听众全部起破欢呼。
对郎朗来说,更主要的是,那天清晨两点左右,在长达五个小时的音乐会之后,租宾.梅塔在聚首上问他是否还能“弹点别的什么,比方巴赫的《歌德堡变奏曲》”。“于是,在深夜两点半,咱们又部回到音乐厅,”郎朗回想说,“我凭着记忆脱谱弹奏。第二天,当这个传奇故事传开后,我就像抓着火箭个别,我的事业腾飞了。”
李云迪的发迹只比郎朗晚了一年。2000年,已在上年度在乌得勒支获得李斯特钢琴竞赛第三名的李云迪,犹迟疑豫加入了华沙肖邦国际音乐大赛。抱着“增加见识”和“为观众而非为评委演奏”的心态,他成为十五年中失掉肖邦国际音乐大赛金奖的第一位钢琴家。
与DG公司签约可能是这两人最后一件经历相仿的事件。当郎朗每年参加120场音乐会和独奏会、沿知名人关联的阶梯向上爬时,李云迪抉择的却是一条更低调的、也更三思而行的道路,他只用半年的时间演出,其余时间仍是跟着老师阿里.瓦迪学琴,在汉诺威过着学生生活。
小鱼儿与花无缺
虽然在民众眼中,他们同为禀赋异禀的“钢琴王子”,但只有稍稍懂得二人,就会发明他们从性情阅历到吹奏作风都十分迥异,郎朗的表演豪情磅礴,多少近癫狂;而李云迪则非常内敛阴柔,这也正切合了两人的性格,一个像火一个像水,恰似古龙笔下的小鱼儿与花无缺。
竖立的发型、勇敢的穿着、以及富丽的表演,让郎朗有时候看上去不像一位古典音乐家,倒更像一位摇滚明星。他签约十几个著名品牌,代言无处不在,他还出个人专辑,出自传……在良多批评者眼中,郎朗老是那么“不务正业”,他总是在许多音乐以外的范畴上耗费神力。善于表现是郎朗的强项,无论是在舞台上,还是在接收采访时,他的这一特色推翻着众人对中国人“害羞与谦逊”的传统印象。
英国威望媒体《金融时报》的记者在采访完郎朗后写出了这样的报道:“他不停地宣传自己,以及不知疲惫地亮出一串串名人名字的做法,很快就显得比蚝油芦笋牛肉还没有吸引力(记者与郎朗边吃边聊)。”与郎朗配合过的指挥家曾公然表示,他的音乐家素养浅陋,《纽约时报》更这样批评他的演奏“经常不连贯,随便率性,草率毛糙。”
相形之下,西方评论对李云迪就客气得多。对李云迪最剧烈的责备,也只是说他在舞台上看上去显得“超脱”了些。李云迪本人也否认这一点:“当我上台面对观众时,我的情感实际上已进入了钢琴。”每次独奏的时候,李云迪都从音乐厅台旁促走出,飞快地向观众的方向一鞠躬、笑了笑,大礼服简直还没有遇到地板,他已经一头扎进了肖邦的四首谐谑曲中了。
李云迪身上这种天赋英才又带点孤芳独赏的气质,以及演奏中既像奔放的舞者,又像愁闷诗人的舞台风范都与肖邦有着几分近似,对此,李云迪说明说:“我想大家看到的多是我在台上寻思和专一的状况,实在台下的我也很爱讲话。”
如果单从形状上看,李云迪切实比郎朗更有成为大众明星的潜质,他的另一个洪亮的绰号便是“钢琴界的木村拓哉”。李云迪的前东家DG公司也曾试图通过这一点对他进行营销,在那高深演奏的萧邦和李斯特乐曲的唱片上,李云迪化着浓妆,摆着如醉如痴的姿态,还有一个强加给他的不男不女的造型。
只管如斯,李云迪心里仍旧是当初的那个自己:举止愚笨,身形瘦削,乱蓬蓬的头发上压着一顶棒球帽一个陶醉在自己世界里的艺术青年。(名言 )他爱好喝红酒,听HIFI爵士乐,喜欢打乒乓球,天天奔走在世界各个角落的机场、酒店、音乐厅,他说:“旅行已经成为了我生涯的一局部。”当媒体纷纭把他跟那位日本巨星接洽在一起时,他老诚实实地承认:“我基本不晓得木村拓哉是谁。”
双子星座王不见王
大多数时候,郎朗和李云迪两人都不愿念叨对方,他们都表现不看过对方的上演,有那么点“王不见王”的意思。郎朗曾说,“李云迪的事业还不够大,”并弥补说,“我盼望他前途弘远。”而后,他言词稍稍悠扬了些,暗含对李云迪的批驳:“假如你还年青,只弹几首曲子,终有一天你会因而而消散的。”
当然了,在郎朗眼中,李云迪的幅员确切“小”得多。郎朗的事业现在堪称欣欣向荣,在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上的呈现,更让他妇孺皆知。郎朗在揭幕式演出奏的那曲民谣,固然在艺术成就上被某些国外乐评家批为肤浅鄙俗,但并不妨害他从此成为中国乃至世界艺术界的“吸金王”。《福布斯》“2009中国名人榜”说他年收入达9100万元,仅次于姚明跟刘翔。
颇具象征的是,就在郎朗大放光荣的2008年,李云迪却被DG解约。对于音乐喜好者来说,这个稍息着实是一种悲痛。但李云迪照旧表示出他固有的淡定:“钢琴家应循序渐进,有学习的时光,读书,好好生活,宽阔我们的心灵。我对自己的事业有久远计划,所以我不介意缓缓来,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是的,李云迪的路还在持续。未几前,他推出了加盟EMI后的首张大碟,5月15日在国度大剧院举行的“完整萧邦”个人音乐会也取得了空前的胜利,甚至很多观众情愿买站票观赏。在他们眼中,相对郎朗那种取悦大众、但却毫无艺术感可言的风格,李云迪的演奏—直都在维系一块净土。在这场王者PK中,李云迪仍未出局,他和郎朗犹如残暴的双子星座,在中国的艺术天空上绽开着炫目标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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