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后座来了一包抽纸。
后座就坐了一个人,老师,同学眼中的差生,调皮王。那包纸就在他旁边的座位上,纸似乎是他的。
那包抽纸来的前几天,他就那样静静的杵在那,就像一块撑的鼓鼓的大肉包,美味却不让得人提起兴趣。在我印象中,只有同坐的人会偶尔去抽上几张(尽管他自己也有一包抽纸),或许是他俩关系比较好的缘故吧,与其说关系好,还不如说臭味相投,在这里就不展开叙述了。每天,一道道穿行的人流都会经过后面,不知是不屑还是怎么,都纷纷避之若浼,就像对待后座的他那样敬而远之。就这样,那包抽纸就成了这样一个空壳,它有着他本既有的适人的使用价值,却“孤芳自赏”。
事情在一周前改变了,那包纸依旧很“撑”(这似乎严重违反了贡献者将他拿出来的初心)。天气,一下子凉了下来,一些体质虚弱的读书人,很不幸的得了感冒。接着,x班就像被公平的老天施展了神力一般,无形中的病魔在肆虐,在欺凌,在摧残。咳嗽,鼻涕,一下子就来了,隆重而噬人。教室里大大小小的咳嗽,奏演着,交替亘起,紧促且剧烈的咳嗽声,慎人,让人心生怜悯,仿佛这群读书人的每次咳嗽都将灵魂咳了出来,只留下空壳在那颤抖,将这群读书人折磨的死去活来。鼻涕成灾,一团一团一团又一团纸,垃圾桶就满了,垃圾桶没有套垃圾袋,黄渍黏稠给垃圾桶穿上了新衣,满了?怎么可能,读书人的鼻涕怎么可能这么少?醉心于学习的读书人一贯是“眼高手低”,哪有心情管这个,扔了,逃了。掉外面了?这哪是读书人的事?
夜黑了,“咆哮”了一天的读书人们似是也累了,垃圾桶还在苦苦支撑着。穿行的人流注意到了后座的抽纸,十个里面有5个侧目了,后座的刚刚睡醒,见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来借纸,连忙喝到:"拿拿拿,尽管拿。”借纸的人笑了,笑的很满足,他从远远的地方探过身子,畏畏缩缩的抽了几张,迅速抽脱了,走到远处。与他一样高兴的是那5个侧目的人,露出发现猎物的'目光,暴露了他们虚伪外表所掩藏的丑陋的心。2个人欣喜的抽了几张走了,3个人记住了这个猎物,想要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独自享有。很快,就有一人回来了,她蹦着跳着,抢着。笑容看上去是那么的热情,我怕了,僵了,灵魂出窍,我要逃!提前遇见了大快朵颐后的欣喜,展露。只见她左顾右盼,踮着脚,拉长了脸,面露喜色(我来了),快要靠近,有迅速站正了身子,若无其事,目不改色的环顾四周,后座的人也出去了,一只手迅速跳脱出,比猎杀猎物的老虎还要饥渴,残暴。抽了一张后,另一只手适时的摊开,将抽到的纸迅速放在上面,目光始终注视着人群,但却连站在离他最近,有最想远离的我都忽略了(也对,狡猾的狐狸猎杀动物时,也是这样,早已对着猎物垂涎三尺,但狐狸有她狡猾?他可是读过书的读书人啊?),手上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看是时候差不多到了,两手一捂,腼腆一笑,面若桃花,摇晃着双手,逃了。很快,人流回来了,同样的剧情再次上演,第二个人做的光明正大,在人流的注视下,拿了,逃了,理所应当。接着,第三个人,露出了与前面两者一样的欣喜,但很快有恢复正常,面不改色的回到座位上,眼神深处流露出深深的不甘,他怕了,我,也怕了,(他怕了他们,怕了”读书人“的面子, 我怕了他)接着,没有出现第四的人,但病魔笼罩下的x班,又存在着多少的第四人。接着的几天,公平的老天也没有放过那包抽纸,它好像是病了,病的一蹶不起。只记得前几天后座的人问我借纸提起,他说:”我的纸都被拿完了。“我才发现早已人是物非。
前几天,来了一批订的杂志。定了书的读书人们纷纷上前,露出积极骄傲的神情,(我也定了,可是我却看不懂),不能起身的读书人们有露出艳羡的神情的,有的不屑;有的两眼放光。杂志还多到几本,老师在催促订了的快点拿,又一个上去了,若无其事抽了一本,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还多到两本。
下了课,教室里就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拿了书的还沉浸在喜悦中,炫耀,显摆,好不快活,一字未看,引得一阵眼红。一个人按耐不住了,站起身子,快步走去,抽了一本,藏在两手间,蒙着脸,似有些尴尬,迅速塞到抽屉里,继续埋头写着什么,没人看见,看见也没人说。第二本,不出意料也被拿了,是被同座的人拿的,拿了,指着,对我宣扬道:“我也订了。”说着,用手指着书,指着自己。
看不懂,我看懂“猎人”对“猎物”的热忱,“猎人”对“知识”的追求。我也不想看懂,看多了,想多了,心突然好痛,好不自在,或许像我这样的“道貌岸然”的“读书人”适应不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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