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禅宗二祖慧可禅师来到达摩祖师座前双手合十问道:“祖师,弟子心乱如麻,不知祖师能否为弟子安心?”……
相传商相比干在被纣王剜去心后并未立即死去而是出了朝歌城一路昏昏沉沉向西走。忽然,他碰到一个菜贩,令他不解的是菜贩的菜都已死去或枯萎了。于是他疑惑地问道:“这位小哥,为何你所贩的菜都已死去或枯萎了呢?”菜贩礼貌地回答道:“老丈,我所贩卖的是无心菜!”比干听后心想:菜没有了心就枯萎死去,那人要是没了心呢?想到这,比干大叫一声死去了……
如果说生命是一座冰山的话,那么心便一定是冰山上那一朵最为晶莹剔透的雪莲,正因为有了这灵性的一点,才使得生命大方光彩。
可是,在经历了太多的寒风秋雨之后,我忽然发现:其实,有的时候人生的很多烦恼都是由“心”而生的。所以,我想说:“我情愿无心!”或许在没了心这朵灵性的雪莲之后,我的生命便也不在是冰山一般晶莹的存在,它或许会成为一种顽石般的混沌。但那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竹无心,久长存”。竹子它不会在意长在它身旁的树是否比它粗壮比它高耸,也不会在意树是否会比它吸收大地更多的乳汁。因为它无心,它也就没有比较的虚念,没有妒忌的妄念,所以它的生命以一种坚韧的状态存在着。狂风暴雨之后,实心的树被摧折了而空心的竹却依然笑迎生活。
面前是无垠的沙漠,映入眼帘的只有黄沙、黄沙,一丝生气也没有。可是,只有穿越它才能到达理想的绿洲。面对着这片死亡的瀚海,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一个声音,“她”会柔声柔气地跟你说:“算了吧!这太危险了,跟生命比起来,那片小小的绿洲又算什么,再说,条条大路通罗马,我还是另辟他路吧,我一定能找到一条即快捷又安全的路!”……有所区别的是,强者心中的这个声音比较微弱,而弱者心中的这个声音比较洪亮而已。即便是已经出发了的人,这个声音也会一直尾随着他,并且随着旅途的日益艰辛,“她”会日渐洪亮。“她”是从我们的心――这口深井中跃出的一个鬼魅,用她柔柔的声音一丝丝地消磨我们心中的勇气和决心,当我们丢掉了最后一丝勇气和决心的时候,死神的黑翼也就笼罩住了我们。无论你往心这口井中填多少土都没有用,这个鬼魅总是越过层层垒土出来的。“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臂”。单单穿越无垠沙漠就已是对身体极限的一种终极挑战,现在还要再加上与心中鬼魅的博弈较量,这往往使得我们即便到达了理想的绿洲也会有一种虚脱的感觉,仿佛死过一次一样。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没有“心”中鬼魅赖以存活的温床,以求一劳永逸。所有,我情愿无心。不就是要穿越这片沙漠吗?好啊,那就开始吧!我无心所以我什么也不想。我只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或许我走得慢,但我决不后退!渴了,我就找水喝;饿了,我就找东西吃。遇到什么问题我就心平气和地解决什么问题。我走我的路,黄沙与我何干?没有心,也就不会急功近利;没有心,也就不会畏难不前。正如东坡先生词中所写:“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无心并非说不要心,而是说心如古井深潭不兴半点涟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汲汲于富贵,戚戚于贫贱”,恬淡自守,不因得失而扰乱自己内心的清静,须知“事无全遂,物不两兴”,要有“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豁达。无论生活给我阳光还是给我阴雨,我都以一颗“无心之心”对待,这或许就是佛道两家主张的“无心妙用”的最高境界了吧……
达摩祖师听慧可禅师说完后,笑着对慧可说:“若你能告诉我你的心在哪里并且找到它的话,我便为你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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