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立忱,生于1912年,自缢于1937年5月。她聪明好学,有才有貌,毕业于北平女子师范大学。她从小就爱读郭沫若的著作,特别是对《女神》更为欣赏。郭沫若参加北伐,佩中将军衔,很受世人尊敬。后来介石背叛革命,镇压群众,郭沫若写了《请看今日之介石》的讨蒋檄文。因此,于立忱更加钦佩郭沫若,把他视为心中的“白马王子”。于立忱曾因参加政治活动入狱,获释后为《大公报》社长张季鸾所聘在该报工作。
1934年于立忱得了肺病,靠着《大公报》的津贴到日本治了两年,住在东京郊区,与当时正在日本流亡的郭沫若住地相距不远。她常去访问郭沫若,郭沫若当然热情接待,两人情意笃厚。
1936年12月16日晚上,郭沫若邀约到东京短期停留的好友郁达夫一同去探望病中的于立忱。于立忱十分高兴。为感谢郭沫若和郁达夫深夜远道来访,她把自己新作的一首七绝《咏风筝》写在一张纸上给他们看:
碧落何来五色禽,长空万里任浮沉。只因半缕轻丝系,辜负乘风一片心。郁达夫笑着赞道:“好好!”
这首诗是于立忱自家身世、自家心地的写照,透露出微妙而高雅的情愫—“半缕轻丝”。郭沫若有点感触,那“半缕轻丝”似乎蕴藏着近年来他们维系的情思。郭沫若受这“轻丝”的牵引,也当场和了一首:
横空欲纵又遭擒,挂角高瓴月影沉。安得姮娥宫里去,碧海青天话素心。郭沫若这首诗,表示了隐藏于心中的苦恋。这首诗与于立忱的诗相对,他与她,心心相印,那缕绵绵深情,虽难直言,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随着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的侵略步步加紧,中国在东京的留日爱国学生和进步人士当然不能坐视,于立忱也参加了一些爱国活动。在《大公报》 负责人张季鸾的催促下,于立忱于1937年3月返回上海。回国不久,她听到郭沫若在日本当了“汉奸”的说法,她想:郭沫若秉性刚直,不会当汉奸。但又想到郭沫若逃亡到日本后,一直受宪兵和警察的监视,现在中日开战,如果日本政府要强迫郭沫若做卖国的事,又将如何呢?顺从,则落万载骂名;不从,则只有一死。她认为凶多吉少,又痛感“如此家国,如此社会,如此自身,无能为力矣!”竟于当年5月间自缢身亡。郭沫若在日本得悉后极其悲痛,立即写了一篇凭吊文《断线风筝》,发表在《妇女生活》月刊,以寄自己的哀思。
七七卢沟桥事变,郭沫若认为这是“又当投笔请缨时”了,决定“别妇抛雏”,潜回祖国,投身抗战洪流。他于7月25日从日本乘船,29日回到阔别10年的上海。回到上海后第四天,就同林林等人到中国公墓于立忱的墓前致哀。此后,他又写文赋诗抒发自己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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