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所展示的,是二十世纪初中国青年——“五四”青年——的心灵震颤:他们的痛苦、绝望、挣扎、反叛、憧憬和创造。这种心灵的震颤,实质上就是生活中新与旧,美与丑,明与暗,生与死、爱与恨相互冲突而给青年们造成的情感矛盾与生命裂变。
《女神》的思想内容,首先是“五四”狂飙突进时代改造旧世界、冲击封建藩篱的要求。主人公以一个追求个性解放的叛逆者形象出现,要求打破一切封建枷锁,歌唱一切破坏者;其次,是对祖国深情的热爱和对美好明天的憧憬。诗中歌唱太阳、光明、希望,处处洋溢着积极进取的欲望。
《女神》的成功正在于时代的需要与诗人创作个性的统一,它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正是这个抒情主人公形象:在交融着叛逆与创造的“五四”精神冲击下,迸发出强烈的个性自觉和自我超越、自我更生意识,以空前豪迈的气度渴望创造崭新的世界、美好的人生。这一“自我”形象不仅是诗人自我,也是“五四”时代青年的自我,更是在斗争烈火中锤炼着裂变着的中华民族自我。这一形象正是《女神》的诗魂。
作为跨世纪的青年,不妨拜读一下郭沫若的诗集——《女神》,诗中涌动的生命力和澎湃的爱国激情,可能让你如凤凰涅槃般,做到扬弃后的新生。
一、思想内容
通观整部《女神》,反抗、创造、爱国是贯穿诗集的基本思想内容:
首先,对个性解放的强烈要求。《女神》的个性解放要求有两个特点。一是个性解放不仅是个性本身,而是将个性解放作为社会、大众、民族、国家解放的前提,将个体与社会、大众、民族、国家融为一体。因此,《女神》中的“自我”不全是诗人自己,而且是包含上述内涵的“大我”。《天狗》中天狗的形象,把日月星辰和全宇宙都吞了,“我便是我了”。这“我”便是全宇宙了。《凤凰涅磐》中的凤凰形象,《炉中煤》中的炉中煤形象,也是这样。二是个性解放要求既表现对“自我”的发现和自我价值的肯定,也表现为破坏一切旧物实现新我的精神。如《天狗》中那个要将身上的光与能通通释放出来的飞奔、狂叫、燃烧的“天狗”,这种冲决一切罗网,毁灭一切旧物的强悍形象,正是“五四诗时代个性解放要求的诗意的极度夸张。
其次,是反抗、叛逆与创造精神的歌唱。《女神》诞生时期的中国正是一个黑暗的大牢笼,黑暗的现实激发了诗人反抗的、叛逆的精神。《凤凰涅磐》中凤凰双双自焚前的歌唱,对腐败的旧世界作了极真切、极沉痛的描绘,传达出一个古老民族觉醒之时的深刻的悲愤。凤凰的自焚,乃是与旧社会彻底决绝的反抗行动,是叛逆精神的强烈爆发与燃烧。与反抗、叛逆精神联系的是创造精神,即《立在地球边上放号》中歌唱的“不断的毁坏,不断的创造,不断的努力”。在诗人讴歌的创造精神中,一是对20世纪科学文明的讴歌。如《笔立山头展望》中,诗人觉得眼前的山岳海湾、轮船屋宇都在涌动,那黑烟是“二十世纪的名花”。二是对与大自然的神奇力量的歌唱。《女神》歌颂的自然,是与人相通的力的自然,创造的自然,具有雄奇的力量,飞动的气势,辉煌的色彩。
第三,是爱国情思的抒发。《女神》时代的郭沫若,身居异国,感于祖国的贫弱落后,列强的虎视眈眈,常常怀着忧国的情思。“五四”精神给他以鼓舞,使他在忧国之外又更多地对祖国新生抱有热望,这种爱国情思就如千尺飞流奔涌在他大部分诗作中。《炉中煤》诗人用拟物法把自己比作熊熊燃烧的“炉中煤”,又用拟人法把祖国比作“我心爱的年青的女郎”。“我常常思念我的故乡。我为我心爱的人儿燃到了这般模样!”作者正向亲爱的祖国诉说着那颗燃烧的赤子衷心,即使化为灰烬也绝不后悔遗憾。用“炉中煤”的口吻向“心爱的人儿”祖国倾诉衷肠,抒发了对祖国的强烈热爱之情,表达了甘愿为祖国献身的愿望。
《女神》对于封建藩篱的勇猛冲击,改造社会的强烈要求,追求和赞颂美好理想的无比热力,都鲜明地反映了“五四”革命运动的特色,传达出“五四” 时代精神的最强音。所以说,《女神》是一部激情澎湃的诗集,是一部焕发着新思想芳香的诗集,是一部引人深思反省、积极创新的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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