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是西南地区的中心,是当时全国有名的大都会——长安、洛阳、扬州、益州(成都),排序第四。特别是北部中国遭到安史叛军的破坏,两京陷入萧条凄凉,而成都乃“天府之国”,太平安定,很多避难的人也都来到这里。杜甫奔波了一年,经河南、陕西、甘肃、四川,行程三千里,终于到了一个富庶、温暖、和平、幽美的环境,可以歇歇脚,也可以省省心了。多年愁云不开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诗情大发,为草堂,为江村,为成都写了很多诗。
杜甫草堂(资料图)
杜甫一生漂泊,家居地十余处,多数身陷穷困无一语及之,少数写了也语焉不详,究其原因当然是时间短、兴致差。唯有成都草堂,杜甫前、后两次住了近四年的时间,是最长的一次,也是心情好、诗兴浓的一次。
一
安家之初,杜甫投入极大的热情,争取朋友的多方赞助,还写了一些诗向人家要桃栽、缘李、黄梅等果树,还要速生的桤木和长青的松树栽子,还有亭亭的绵竹,他要把茅草房周围建成一个小小的花园、果园、植物园。浣花村是个大花园,春天来了,到处是花的海洋,花的世界,杜甫徜徉其中,陶醉了,写下活泼轻快的《江畔独步寻花七绝句》。杜甫的咏花诗多写在成都,绝非偶然。
浣花村是江村,“清江一曲抱村流”,杜甫的草堂“舍南舍北皆春水”,幽静的环境使杜甫享受到多年没享受的天伦之乐:“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昼引老妻乘小艇,晴看稚子浴清江”。“其优游愉悦之情,见于嬉戏之际”(《杜诗详注》引葛立方语),不能说杜甫在成都的生活是富裕的,因为有贵宾来草堂做客也是“百年粗粝腐儒餐”。至于家里人,“恒饥稚子色凄凉”,在“厚禄故人书断绝”的时候是难免的。但杜甫一家在成都的生活较之以前任何时候都是安定的、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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