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是沈从文的代表作,入选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排名第二位,仅次于鲁迅的《呐喊》。它以20世纪30年代川湘交界的边城小镇茶峒为背景,以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的优美笔触,描绘了湘西地区特有的风土人情;借船家少女翠翠的纯爱故事,展现出了人性的善良美好。
《边城》教学反思篇一
《边城》是诠释爱的,祖孙之爱、男女之爱、兄弟之爱、父子之爱、友朋之爱、乡邻之爱、乡土之爱组合成的人伦社会之爱。《边城》是要阐释美的,自然之美、人物形神之美、人事之美、人情之美、人性之美,还包括作品本身结构行文的诗性的美,无处不美。而这爱和美的背后无疑暗伏着一种缺憾,一是作者要描画的人生、社会本身的缺憾,比如“美丽的都不容易长存”的凄凉的故事结局,“人类灵魂的相互孤立”,小说流溢的神秘宿命气息等。这爱和美在从很久以前开始的现实中的消失,这就是所谓“中国另外一个地方另外一种事情”。
《边城》有非常清晰的人生社会理想的诉求。“我将这个民族为历史所带走向一个不可知的命运中前进时,一些小人物在变动中的忧患,与由于营养不足所产生的‘活下去’以及‘怎样活下去’的观念和欲望,来作朴素的叙述。我的读者应是有理性,而这点理性便基于对中国现社会变动有所关心,认识这个民族的过去伟大处与目前堕落处,各在那里很寂寞的从事于民族复兴大业的人。这作品或者只能给他们一点怀古的幽情,或者只能给他们一次苦笑,或者又将给他们一个噩梦,但同时说不定,也许尚能给他们一种勇气同信心!”小说践行着作者想要建造“精致、结实、匀称的供奉‘人性’的中国的希腊小庙”的理想。
如此美丽,如此丰富,“边城”让人心驰神往,想来教和学都该是极其美丽的事情。但是我显然被冲昏了头脑,忽略了学生可能存在的阅读障碍,也忽视了对最佳课堂结构的追求,于是我最初的尝试是失败的。
本课的教学关键就在于找到学生情感的共鸣点,并且营造让学生迅速进入的“场”。学生情感的共鸣点在哪儿,我们不能想当然地替学生做主,得让他们自己说,于是就有了课堂开始阶段“一个词、一句话、一段文表达你的阅读感受”的环节设计,学生的表达指向是丰富的准确的,这样,一个看似简单却意蕴深刻的问题的提出就顺理成章了——请问这究竟是一篇小说还是散文?学生肯定会说是小说,因为教材就是这样介绍的。但是我将坚持说《边城》更像散文,因为她具备散文情意真、内容美、形式自由的三个特质。然后让学生去寻找文本中的美点,探讨美在何处,怎么美,为什么美。于是引领学生或者说被学生引领共同走入《边城》的角角落落,在沈从文如诗的文字美丽的肌理褶皱里,领略茶峒的秀丽风光,体会边地淳朴的民风,理解翠翠美丽的形神,感受翠翠、祖父、傩送等人间真挚、朴素的爱和闪耀在他们身上的美丽的人性光芒,为故事的忧伤而忧伤,为这一曲古朴的爱和美的颂歌而神往,悄悄逼近《边城》这一次对人生、社会“观”“想”“望”的全面描摹。
任何交流都需要特定的和谐的有张力的“场”。《边城》的“场”在何处?城市少年看得见天空中被夕阳烘成的桃花色的薄云吗?杜鹃的叫声是怎样一种叫声?泥土草木和各种甲虫类气味是怎样一种气味?山上竹篁在月光下如何变成一片黑色?那小小草莺夜半的吵闹和闭着眼的安睡与繁密如落雨的虫声是怎样美妙的复奏?……我曾试图利用音像的资料来帮助我建造这个“场”,但很快就被自己否定掉了,史绍典主任“课堂要原生态”的叮嘱更坚定了我远离现代技术的主意。因为所有形象直观具体的解释都有可能是对丰富的简化,对真实的歪曲,对深刻的疏离。于是我赤手空拳,试图用最原始的说和写,思考和交流来营造这个“场”。转接是流畅的,过程是自由的,气氛是民主的,不要预设,拒绝灌输,在行走中寻找闪亮的星星,捡拾美丽的珠贝。当然还有开头那“中国另外一个地方、另外一种事情、另外一种人生”,结尾“蕴藏的热情、隐伏的悲痛”的点拨,帮助我营造着这个“场”。我们所依靠的只是我们那一颗颗敏感善良的心、聪慧正直的脑。
但是,我感到了力不从心,我还是觉察到了学生、我与《边城》的疏离,我和学生的疏离,我和所有在场者的疏离,我有了逃走的欲望,逃到边城中去,逃到那一个似乎存在似乎不存在的地方去。我发现我的官能的不足,发现我的认知的浅薄,我渴望将自己的这些体验汇入到《边城》所在的那一条人类整体经验的河流中去,虽然未知前方在何处。
《边城》教学反思篇二
1933年夏,沈从文游青岛崂山时,意外地看到一个身穿孝服的小姑娘到河边提水,他回想起家乡的“起水”习俗和美丽如画的青山绿水、充满诗情的淳厚民风,情不自禁对未婚妻说,他要以那小姑娘和自己那片苗汉杂居、多少带有原始风情的故乡为背景写一个故事,来展现人性美好的一面,表现人与人之间的亲情、纯洁的爱情及旺盛的生命力。于是,他就在自己的代表作《边城》中用心勾勒了一幅幅湘西风俗画,以自然、民风和人性的美来表现自己所崇奉的民族传统美德,并将一种“优美健康,自然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作为自己的艺术追求。
《边城》着力描绘了不受“近代文明”污染的原始古朴的人性,在古老的生活节奏与情调中塑造了一系列不带社会阶级烙印的自然化的人,热情地讴歌了他们自在自得的人生。可以说《边城》是一支湘西山村生活的牧歌,是一曲真挚热烈的爱情赞歌,是一首用小说形式写成的无韵之诗、绘就的无彩之画。沈从文先生曾经说过:“这世界或有在沙基或水面上建造崇楼杰阁的人,那可不是我,我只想造希腊小庙。选山地作基础,用坚硬石头堆砌它。精致,结实、对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理想的建筑,这庙供奉的是‘人性’。”这句话,完全可以代表他的创作思想。就《边城》而言,“我要表现的本是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主要不在领导读者去桃源旅行,却想借助桃源上行七百里路一个小城市中几个愚夫俗子,被一件人事牵连在一处时,各人应有的一份哀乐,为人类‘爱’字作一度恰如其分的说明”。
《边城》中美丽的茶峒、古朴的风俗给我们塑造了一个宁静和谐的人间仙境,在这青山绿水之间,一切都那么宁静、自然,这是一个远离都市文明的世外桃源。大自然的美令人陶醉,大自然养育出的子民更令人赞叹,这儿的人与人之间没有图财害命的金钱交易,没有尔虞我诈、逢场作戏的官场交易,有的只是纯真的友情、真挚的关爱。翠翠是大自然的女儿,犹如山间流淌的一缕清泉,从未受到城市文明的污染。她沐浴着自然的雨露,和着自然的节奏成长,成为“边城”里一道靓丽的风景,可为什么她所憧憬的爱情最终却成了一个悲剧,让美丽的桃源蒙上了沉重的忧伤?
本文来源:https://www.010zaixian.com/wenxue/biancheng/264850.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