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谈农业发展的窘境和远景论文
一、马克思主义扩大再生产理论内涵
马克思主义扩大再生产理论的内涵是指生产规模在原有基础上扩大的再生产,而不是简单地不断重复原有生产,也就是社会生产所生产出的新产品除了用于补偿已消耗的生产资料和消费资料外,还有多余的物质资料可以追加到生产中去,借以扩大原有生产规模,这其中包括外延式扩大再生产和内涵式扩大再生产两种类型,“如果生产场所扩大了,就是在外延上扩大;如果生产资料的效率提高了,就是在内涵上扩大。”
(一)外延式扩大再生产外延式扩大再生产,是单纯依靠增加生产要素来扩大生产规模,即在技术条件、资本有机构成和劳动生产率不变的情况下,建立新的企业或扩建原有企业,增加生产资料和劳动力,扩大生产场所。外延式扩大再生产主要表现为生产的广度发展,是粗放式的扩大再生产,在农业中表现为农民通过开垦新土地或者购买、租赁、承包其它土地等方式,使其可经营土地面积扩大,并投入和原有相同或类似的生产资料和劳动力进行农业的再生产,这样能够实现农业的规模经营。
(二)内涵式扩大再生产内涵式扩大再生产,是指提高生产要素的使用效率,也就是对现有企业进行挖潜、革新、改造,依靠技术进步,更新设备,加强经营管理,提高劳动生产率,提高生产资料和活劳动的效率,来扩大生产规模。内涵式扩大再生产主要表现为生产的深度发展,是集约的扩大再生产。在农业中表现为提高劳动生产率,增加大型的机械作业,依靠科技手段和现代管理方式,以实现农业的集约经营。马克思指出:“在经济学上,所谓耕作集约化,无非是指资本集中在同一土地上,而不是分散在若干毗邻的土地上。”
(三)农业生产中的特殊一环:通过掌握生物有机体和自然环境的规律来扩大再生产农业的根本特点是自然再生产与经济再生产相交织,这是农业生产不同于工业生产的突出特点。参与农业生产过程的有:以动植物、土地、光热等表现出来的生物有机体和自然环境;以机器运转和人类劳动表现出来的社会生产活动。所以在农业中就产生了特殊一环:农业劳动生产率的高低,不仅取决于由社会经济技术条件所决定的社会生产率,“而且还有由劳动的自然条件决定的劳动的自然生产率。”所以,气候、土壤、水资源、生物资源等因素都影响到农业的扩大再生产。因此,在这一过程中,首先应当了解并尊重一地的自然环境条件以及农作物生长规律,并在此基础上能够利用规律,创新农业生产方式,进而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农民通过外延式的扩大再生产可以集中较多土地,实现规模经营,使农民在市场上掌握更多主动权,取得规模效益,有效增加收入。通过内涵式的扩大再生产,可以提高劳动生产率,实现农业的集约经营,提高农产品质量,亦能增加农民收入。在两者能够同步进行的情况下,农业发展的可持续性和农民收入的增加都能够取得相应改善,并有效地推进农业现代化的进程。
二、我国农业发展现状
自我国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以来,农民生产的积极性大大提高,农村生产力得到解放。然而,在新形势下,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弊端逐步显现出来并抑制了农业扩大再生产的进行:第一,就土地分配而言,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下,土地按劳动力比例平均分配,具有明显的生活保障色彩,由此造成了土地的细碎化并导致了集体经营弱化,在部分地区甚至出现了土地抛荒、撂荒的现象;第二,就农业市场化而言,一方面,在市场交换过程中,出于自利的目的,个体农民之间会展开激烈的竞争,结果是整个农民群体处于无序和过度竞争的状态;另一方面,经营规模的狭小和分散,使农民缺乏自主组织能力和代表农民利益的相应组织,难以形成合力,面对综合实力远高于自身的农业产前、产后部门,单个农民承担着较高的风险且营利较少,乃至出现“丰产不丰收”的现象,结果是农民利益容易受到损害,影响了农民收入提高;第三,就农业机械化生产而言,由于家庭经营规模较小,家庭成员即可完成一些简单基本的农业生产活动,而少有必要雇佣其他劳动力或应用大型的`机器作业———农村大量的隐性剩余劳动力成为了大型机器作业的“替代品”。这种“人排挤机器”的现象不利于农村形成生产合作组织,也无益于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在农村差序格局的人情社会,即使有应用大型机械的必要,也会通过农村的血缘、地缘的人情关系之间的互帮互助,而缓释掉这种必要性)。在个体分散经营体制的约束下,中国农业发展呈现出“一条腿长”(谷物单产高)和“一条腿短”(劳动生产率低)的尴尬境地。2008年,中国的谷物单产、水稻和小麦单产达到发达国家的水平,玉米单产达到中等发达国家的水平。与之相对,中国农业劳动生产率约为世界平均值的47%,约为高收入国家的2%,约为美国和日本的1%。同年,世界高收入国家人均农业劳动力人口创造的农业增加值(劳动生产率)是35408美元,而中国为1584美元。中国无一个省、市、自治区达到高收入国家的水平。江苏和上海的农业劳动生产率最高,分别达到3295美元、3257美元,但与世界先进水平的差距不言自明。尽管中国每年登记的农业科技成果有3000多项,但真正转化到生产中的只有40%,而形成规模的不到30%。这样造成的结果是依靠投入大量劳动力带来的精耕细作保证了农业的生产,但鲜有劳动力之外的其他因素,最终陷入了简单重复的泥淖,致使农业生产效率止步不前,农业生产规模数十年如一日,并进一步造成农民增收困难,城乡收入差距不断拉大。
三、我国农业扩大再生产面临困境的原因
(一)土地制度的束缚在家庭承包经营下,一方面土地流转的商品属性受到很大限制;另一方面,土地又被赋予了社会属性功能———农民社会保障功能[5]。虽然目前出现了农村土地流转与调整,但带有明显的自发性、盲目性和随意性,只是个别农户的短期扩大再生产,难以持续。在制度的干预下,资本合并土地的力量,被严重地削弱。同时,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赋予集体的相关经营责任,在家庭经营下也流于形式,集体的力量难以发挥,使得当前的家庭经营回到了“小农经济”的时代。
(二)农业资本投入不足马克思明确指出“资本一旦合并了形成财富的两个原始要素———劳动力和土地,它便获得了一种扩张的能力,这种能力使资本能把它的积累的要素扩展到超出似乎是由它本身的大小所确定的范围,即超出由体现资本存在的、已经生产的生产资料的价值和数量所确定的范围。”只有掌握了资本才能有机会合并更多的劳动力和土地,扩大再生产才能成为可能。然而就全国而言,资本较多地集中在城市,农村资本较少,而且务农收入普遍较低;就农村而言,掌握相对较多资本的往往不是“种地能手”,而是从事非农工作(小作坊加工、经商、进城务工等)的农民。这就陷入了一个困境:“种地能手”试图增加土地或改善耕作条件,实现扩大再生产,却没有更多的资本;从事非农工作的农民拥有相对较多的资本,反而不愿继续从事农业生产。缺少资本或资本不愿涉足农业,使得农业现代化便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三)农业生产人才流失我们的民族确是和泥土分不开的,从土地里长出过光荣的历史,自然也会受到土地的束缚,现在很有些飞不上天的样子。在我国,土地是农民最基本的生产资料,这在二、三产业不发达的地区表现得尤为突出。土地是农民的生活依托,承载着农民社会保障的职能。农民是否愿意从事农业生产,就成为农业扩大再生产的关键。农村社会保障体系越完善,农民对土地的依恋程度越低,农业实行规模经营的可能性越大。现阶段,土地的社会保障职能,在农民心里表现为农业生产的不稳定性。在一些地区,经营耕地成为农民就业的后备选择:一些个体经营、外出务工的兼业农民,在取得较多收入的情况下,因务农取得收入较少或无暇经营土地,便选择将土地租赁给其他农民,或者闲置土地;当粮价上涨,务农收益显著提高,或者原有工作难以持续的情况下,这些兼业农民便会收回原有土地,继续务农。农业人才流失导致农业生产的不稳定性,导致农业经营也不可持续,农业人才流失。
(四)农业生产方式的现代化难以推进制度原因所造成的小规模的家庭经营,使得小规模的家庭经营,使得大规模现代化的生产方式难以推进。由于隐性劳动力的存在,大大降低了对现代农业生产方式应用的必要性。农村传统的人情社会所形成的守望相助的道德观念,在农业生产中也消解着现代农业生产方式的应用。在很多农村地区,农业的生产方式还是最传统的手工劳动,农民“靠天吃饭”的现状普遍存在。与此同时,我国农业科技研究体系中存在着严重的问题:农业科技人才严重短缺;农业科技成果推广率低;农业科技投入严重不足。发达国家的农技推广经费一般占到农业总产值的0.6%—1.0%,大多数发展中国家也在0.37%左右,但中国不足0.2%,人均经费更少;推广强度亦低于工业化国家或低收入国家。机械作业和科技体系无法发挥效用,直接导致农业劳动生产率偏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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