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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的加的夫语法的重要意义论文

实用文 时间:2021-08-31 手机版

  摘 要: 加的夫语法是系统功能语言学的一种重要模式。学界普遍认为其发展之处主要在于功能句法,弥补了系统功能理论在句法描写上的不足。然而本文认为,加的夫语法不是对 Halliday 模式的简单修正,而是在发展其模式的同时建构了一套自成体系的整体语言及其使用模式,在其它多方面发展了系统功能语言学: 在语义上,将及物性、语气、主位等系统进行了语义化和精密化描写,并拓展了 Halliday 的元功能思想; 在认知上,将语法研究融入认知模式,并整合了个体认知和社会文化模式; 在适用性上,发展了自然语言的计算机生成模式,并提供了严密的语篇分析程序和检测方法。

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的加的夫语法的重要意义论文

关键词: 加的夫语法; 系统功能语言学; 语义; 认知; 适用性。

1. 引言。

  加的夫语法是在 Halliday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着述中发展起来的,被认为是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另一种模式( 黄国文,2008; 何伟 张敬源,2010; 张德禄,2011) .Halliday 认为加的夫语法是系统功能语言学的重要“方言”( Fawcett,2008: 12) .Matthiessen( 1995: 755) 认为 Fawcett 发展了一种全面的英语系统功能语法,是 Halliday 模式的另一选择( alterna-tive) .Hasan 等人( 2007: 710) 认为其是系统功能语言学的重要“语域”.目前对加的夫语法贡献的评论主要集中在功能句法研究方面。黄国文( 2008: 98) 认为“加的夫语法是系统功能语言学的一个组成部分,它的创新点主要在于试图改进或修订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中的‘词汇语法’部分”; 何伟和张敬源( 2010: 151) 认为“从有关文献看,加的夫模式主要探讨的是功能句法的理解和生成”; Halliday ( 2013a: 46) 评论说“Robin Fawcett 的视角主要是出于句法考虑”.虽然部分学者也提及到加的夫语法发展了一种把形式和功能一体化的研究模式,具有形式和意义的双向性、互动和认知的统一性( 张德禄,2011; 张德禄 何继红,2011) ,但也只是点到为止,没有作具体阐释。我们认为加的夫语法在系统功能句法方面的重要贡献毋庸置疑,但对于把理论生成和语篇描述视为一体的加的夫语法来说,其对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发展不局限于句法。鉴于此,本文将系统梳理加的夫语法在功能句法之外的其它方面的发展,意在引起学界的关注,使加的夫语法得到更为全面系统的评价。

2. 加的夫语法对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发展。

  作为加的夫语法的主要建构者 Fawcett,曾不止一次地致谢 Halliday 对他语言理论模型建构的影响,认为加的夫语法和 Halliday 现有的语言理论有着相同的历史根源,本质上共享相同的基本概念( Fawcett,2008: 13) .我们认为,加的夫语法在本质上继承和融合了系统功能语言学特别是 Halliday 早期( 1966; 1968; 1970a; 1970b) 的基本思想,如纵聚合关系比横组合关系更基本的思想、意义即选择的思想、多功能思想、语法和词汇的渐变体思想、语调也是词汇语法的一部分的思想等,与 Halliday、Martin、Hasan 等现有的系统功能理论模式有着一脉相承的渊源关系。但在充分理解和继承的基础上,Fawcett 坚持认为每一位语言学者都有根据语言证据建构自己的语言及其使用理论模式的责任。进而以 Fawcett 为代表的加的夫语法学者勇于创新和突破,使系统功能理论在多方面得到了纵深发展。本文将从语义研究、认知研究和适用性研究三方面来梳理加的夫语法对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发展。

  2. 1 语义研究。

  Halliday ( 1994 /2000: F43) 指出“语言是一种意义系统,意义由其伴随的形式体现,问题应该是‘意义是如何表达的?',即形式是表达意义的方式,而非目的。”Halliday ( 2006:444) 再一次指出“系统功能语法的理论导向是功能和语义而不是形式和句法,其研究范畴是基于使用而非语法性( grammaticality) .”因而,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基本理论目标就是研究和探索意义系统,不断把语法“向语义推进 ( Halliday,1994/2000: F45) ”.Fawcett( 2008: 15) 认为一个好的功能理论必须在功能和形式上都有解释力,因为语义是句法的生成基础。因而,加的夫语法在强调句法的重要性的同时,其关注的焦点是语义,在句法分析中坚持以语义为中心,即认为“选择即意义”( Fawcett,2008: 42; Halliday,2013b: 15) .我们认为加的夫语法对系统功能语言学语义研究的发展主要体现在两方面: 一是把及物性、语气、主位等系统不断向语义化方向拓展; 二是细化和延伸了三大元功能。

  2. 1. 1 系统的语义化拓展。

  虽然 Halliday( 1994/2000: F45 - F46) 为系统功能语言学确立了基本的理论目标,即建立功能语义学,以实现对“意义系统”的描写,但他显然对这一理论目标缺乏信心,认为“就目前的知识状况来说,我们还不能描写一种语言的语义系统,而只能对某个语篇的语义进行描写或对有限语域的语义系统进行描写,这样的语义描写仍然是局部的,但我们可以描写语言的语法系统( Halliday,1994/2000: F46) .”因而,Halliday 意义上的及物性、语气、主位系统仍然只是停留在语法层面,徘徊在语义和形式之间,并没有被完全“推向语义”.显然这种退而求其次的研究并不能真正揭示语言使用的本质( 房红梅,2014) .也正是由于词汇语法层在语义和形式之间的模糊性,使得 Halliday 把及物性、语气、主位等系统看作“语义”的同时,又努力在词汇语法层之上建构另外一层“语义系统”,以真正实现对语言语义的系统化描写,从而使语言在各层次( 语义、词汇语法和音系) 中都有自己的系统和结构。目前诸多学者仍然在为词汇语法层之上建立语义系统而努力( Martin,1992; Matthies-sen,1995; Halliday & Matthiessen,1999; Halliday ,2014)。

  由上可见,Halliday ( 1966; 1970b) 只是开拓性地提出了及物性、语气、主位等词汇语法系统,对其语义化并没有定论。在这种情况下,Fawcett ( 1980: 39; 2000: 57) 认为在及物性、语气、主位等系统之上再次增加语义层只会使语言理论更加复杂化,难以体现 Halliday把语言视为意义潜势和“意义即选择”的系统思想。于是 Fawcett 另辟蹊径把系统看作语义,语义通过“体现组成部分( realization component) ”和形式( 如句法、词项、语音) 相连,明确区分了语言的语义层和形式层,视语义和形式之间为体现关系,并认为任何语义特征必须在形式上有所体现。因而,Fawcett 采取了和多数系统功能学者不同的路径,并没有把语言的内容层再次层次化为语义层和词汇语法层,而是把系统视为意义潜势,认为系统网络的特征是语义的,是句法( 形式) 的生成基础,并力图对 Halliday 意义上的及物性、主位、语气等系统进行语义化,以实现对“语义系统”描写的终极目标。这也许是 Fawcett 和 Halli-day 在“系统”思想上的主要区别,即表现为“系统的语义化”和“语义的系统化”对立。然而在“系统的语义化”道路上,加的夫语法所面临的困难是巨大的,特别是 Halliday 意义上的“语法隐喻”的语义化和系统化问题,即意义和形式的非一致式体现关系问题。Fawcett等坚持系统功能理论以“语义为中心”的出发点,从共时视角,对 Halliday 意义上的语法隐喻提出了新解,认为没有必要对一个小句进行双重分析,而是可以通过对语义系统的精密描写而“消解”语法隐喻( Fawcett,2008: 164/256) .比如,在 Halliday 模式中,Can you passthe salt? 小句有双重分析方式: 首先被分析为疑问语气,体现[问题]; 然后再分析为祈使语气,体现[命令].但从共时来看,把该句分析为疑问语气,确有依赖“形式”而非“功能”之嫌,不太符合功能思想。因而从功能视角,语法隐喻概念确有包含的内容过多,甚至相互对立,无法解决语言和语法形式无法割裂以及语义和语法形式的合理融合问题( 王馥芳,2013) .加的夫语法以语义为中心,根据语义把语法隐喻现象直接写进语义系统,正视了Halliday 模式对语法隐喻在语义描写上的系统化问题,至少使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语义化和系统化研究向前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除了对及物性、语气、主位等系统进行语义化之外,加的夫语法从整体语言理论模型的视角,认为系统功能理论需要一个统一的语义系统网络,这才能反映系统功能理论以功能和语义为导向的理论原则( Fawcett,2009: 19) ,进而试图对语义系统进行更为精密地描写,不断扩展及物性、语气、主位等系统。Tucker ( 1998) 对性状词组进行了精密的语义化系统描写; Neale ( 2002) 对英语的及物性系统进行了基于动词语义的精密描写; Fiona ( 2002)对状语进行了基于语料库的详细语义描写; Fawcett ( 2007; 2009) 对英语主位系统和语气系统进行了非常精密化描写。虽然加的夫语法在系统的语义化和精密化描写上仍需完善,但其为此所作的努力和贡献无疑是巨大的。

  2. 1. 2 元功能的细化和延伸。

  语言的多功能思想是系统功能语言学的重要思想之一。Halliday ( 2014: 30) 认为语言具有概念、人际和语篇三大元功能。概念功能用来识解人类经验,人际功能用来践行( en-act) 社会关系,语篇功能用来建立语篇序列、组织递归流动、创造衔接和连贯。Halliday 认为小句的意义由其整个功能结构配置进行识解和体现; 主位( Theme) 、主语( Subject) 和行动者( Actor) 不是孤立地体现意义,而是与同一股意义的其它功能相联系。比如在 I caughtthe first ball. 小句中,由名词词组 I 体现的行动者,只有在把动词词组 caught 解读为过程( Process) ,名词词组 the first ball 解读为目标( Goal) 时才有意义。虽然 Halliday 把语言的多功能性高度概括为三大元功能,但在小句的分析上,则给出了 7 行甚至更多的分析方式,即把概念功能之下的经验功能和逻辑功能,人际功能之下的归一度、语气、情态等,语篇功能之下的信息和主位分开处理。这间接说明了小句多股语义的相对独立性。Fawcett( 2008: 171/246) 认为把小句的多股意义统一概括为概念、人际和语篇三种略显冗余,并且带有一定的误导性( 以为小句只有三股意义) ,其实小句多股意义多与小句的单一成分相关,而不是总由整个小句结构体现。加的夫语法进而提出了经验、逻辑关系、人际、否定性、效度、情感、主位、信息“八股意义”,各种意义分别由不同的系统体现。

  经验意义呈现的是“小句是关于什么的”的意义,表现为情景中的某个过程,主要由及物性系统、环境系统、控制和倾向系统、时间系统体现。逻辑关系意义表达小句间或小句成分之间的逻辑关系,由并列系统、依赖系统、外部逻辑关系系统体现。人际意义表达言语互动者之间交际角色的选择,由语气系统体现。否定性意义表达肯定和否定意义,由归一度系统体现。效度意义表达发话者对小句命题的评判,主要由核心和助动词效度系统、状语效度系统体现。情感意义表达发话者的情感和评价,主要由情感状语系统体现。主位意义是发话者选择什么作为主位的意义,由主语主位系统、标记性参与者角色主位系统、状语主位系统和整合、强势主位系统体现。信息意义是关于句子的新信息是什么的意义,由可复原性系统、无标记新信息系统、对比新信息系统和信息状态系统体现。加的夫语法对小句的多股意义的分析如图 1 所示①:

  如图 1 所示,小句的多股意义由小句结构中的特定成分或一组成分体现,充分显示出小句的语义和形式的相互依赖性。加的夫语法对 Halldiay 模式的元功能进行了新的解读,提出了八股意义,重新审视了从小句整个功能结构配置对意义进行识解和体现的局限,发展了 Halli-day 的语言多功能思想,对解释语言的实际使用更具说服力,是对三大元功能的细化和延伸。

  2. 2 认知研究。

  语言学研究中认知范式的兴起,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开始,到八十年代末成形,已经是一个比较成熟、学派林立的语言学分支学科了( 束定芳,2008: v) .在此背景下,系统功能语言学对认知或认知语言学到底持何观点,成了亟待回答的问题。长期以来,学界认为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缺乏对认知的考察,其实这是一种误解,系统功能语言学还是关注认知的。Halldiay 早在 1967 年便谈到及物性和认知的关系,认为及物性是有关认知内容选择的集合,是对语言外经验的语言表达( 胡壮麟,2014: 45) .Halliday 关于认知的评述和观点散见于其不同时期的论着中。其集大成之作是与 Matthiessen1999 年的合着《通过意义识解经验---基于语言的.认知研究》一书。在该书中,他们认为认知不是指思维而是指意义,可以通过语言来解释认知。针对西方哲学语言与心智的对立以及语言系统和言语的对立,Halliday 把语言看作一个系统内词汇语法和语义两个相关表达层次( 胡壮麟,2014:46) ,因而“世界知识( know ledge of the universe) ”被识解为意义而非知识,认知和语义相互匹配。Halliday 这种把语言视为社会符号( Halliday,1978) 的社会学取向,使其认为意义是社会主体间相互作用的结果,是社会意义( social semiotic) 而非人脑系统。因此 Halliday 对认知的考察主要从经验识解视角进行,而无意于建立一种当代主流认知科学意义上的语言认知模型。而在加的夫语法内,对认知的关注早在 Fawcett ( 1973; 1980) 就有凸显,并且贯穿加的夫语法发展的全过程。

  2. 2. 1 语法作为互动大脑的认知模式。

  受 Winograd ( 1972) 把功能语法变成明晰语法( explicit grammar) 的影响和当代认知语言学、计算语言学、语料库语言学以及语用学的影响,Fawcett ( 1973; 1980) 认识到语言认知模式的重要性,认为语言研究的认知方法和社会语言学方法是完全兼容的,并努力建构一种“认知系统功能语法”.鉴于 Winograd ( 1972) 描述的是一个语言理解系统,Fawcett( 1980) 明确提出,为了成功地模拟语言,语言的方方面面( 特别是和社会互动相关的) 能够而且必须置于更广阔的认知互动大脑( interacting mind) 模式之中,必须把语言的“核心”模式和人类大脑的其它主要组成部分、社会互动中语言的使用模式、语义变体链接起来。Faw cett 其实在尝试用语言的整体论( holistic) 方法,努力建构一个包括社会语言学模式的认知模式,即一种互动大脑模式。在 Fawcett 看来,人类语言不能被简单地视为一种抽象的存在于人类大脑的客体,而应该视为是解决问题的程序,该程序指引我们的社会行为。该程序的核心有着基本的“决定树( decision tree) ”结构,其基本功能就是向语言使用者提供意义的选择集合。Fawcett ( 1980: 57 - 63) 认为语法包括语义系统网络和体现两大部分,同时涉及到其它组成部分,如符号编码、语篇建构程序、非交际行为程序等; 并指出语言的认知框架并不意味着忽略 Halliday 所强调的语言的社会学方面; 所有的行为选择,包括通过语言体现的,最终都是被作为潜势行为储存在个体心理之中。语言的语法就是对其意义潜势的解释。Halliday 对“意义”的解释其实就是发话者能表( can mean) 的意义,语言所传递的意义潜势是理想化的发话者的意义潜势。我们在派生意义上,可以说语言语篇“能表”,但直接来说就是发话者“能表”( Fawcett,1980: 56) .因此,在加的夫语法看来,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社会”视角需要与个体的互动大脑进行互补,这样才符合人类交际的本质。

  2. 2. 2 个体认知与社会文化的整合。

  加的夫语法的认知互动视角在 Fawcett ( 2013) 有全面的体现。Fawcett ( 2013: 125) 认为虽然日常所用的作选择( choosing) 包括“决定( deciding) ”,但系统网络不是“决定”的一种机制,选择不发生在系统网络本身,语法既不能“决定”也不能“选择”.他认为视语法可以做选择的观点看起来很有吸引力但具有误导性质,实际上唯一能够做决定的实体( enti-ty) 就是那些具有思考、权衡、决定和执行不同选择的人或物。因此,加的夫语法把个体认知和社会文化进行整合,认为一个完整的语言及其使用模型必须为所有的信念( belief) 类型提供适当的次组成部分( subcomponent) ,从最广阔的意识形态信念到最具体的对受话者目前信息需求的调节,这些信念类型可能影响到对既定语篇的决定。该语言模型应包括至少四个部分: 生成宏观组成部分、理解宏观组成部分、咨询系统以及规划器( planner) 和推理机。

  加的夫语法强调个体在选择上的能动性,认为选择涉及到个体的语篇计划,突出了个体的交际性大脑对“选择”的影响,具有明显的认知互动性质。正如 Fontaine ( 2013a: 11)所指出: “Halliday 原初意义上的选择并不用来解释个体作什么,而是认为选择是交际的社会意义,但是也不能否认在任何交际行为中,发话者都涉及在交际行为中。”虽然 Halliday注意到了个体认知对选择的影响,但偏重从社会文化和社会意义的角度进行考察,认为个体只是意义潜势的生成者和接受者; 而加的夫语法力求整合社会文化模式和个体认知对系统选择的影响,努力建构了一种交际的认知 - 互动模式。这种模式融合了个体的语篇计划和社会文化对语言及其使用的影响,突出了语篇是交际性大脑的产品的观点。在一定程度上回答了“我们在系统中的选择是以什么为指导?”这一语言及其使用的整体建构问题。

  Halliday ( 2006: 445) 对加的夫语法在认知上的研究给予了充分肯定,他说“系统理论倾向于把语言视为社会过程,个体通过社会意义行为被识解为主体间性,这并不和认知视角不相容,Fawcett( 1980) 尤其与认识视角相容。”Fawcett 所建构的语言认知模型在一定程度上接近主流的认知科学,但仍然属于系统功能模型( Halliday & Matthiessen,1999: 429) .其实系统功能语言学有关认知的基本观点和认知语言学的主要特点具有较多的通约性,都关注语言、现实和思维的关系。加的夫语法对认知的探索,确立了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另一种重要模式,即认知互动模式。在很大程度上把主流认知科学纳入了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研究范畴,把系统功能语言学置于更广阔的研究前景之下,为其纵向和横向发展提供了新的研究视角和方法。

  2. 3 适用性研究。

  作为一种整合的语言理论模型,系统功能语言学一直强调把语言的实际使用作为其发展的资源,其主要目标就是建构一种语言意义理论,同时解决实际问题,具有适用( applica-ble) 性质。“Appliable”一词最早出现在 Halliday 文集 ( 2005) 《英语语言研究》的导论“浅论语言语法的适用描述”中。Halliday ( 2006: xxvi) 说“在进行’适用‘描述时,问题迫使我建构属于自己的语言设计和交通流映射或投射。”其实系统功能语言学的“适用性”贯穿其发展的全过程( 辛志英,2012) ,纵观系统功能语言学半个多世纪的发展,无不为解决与语言相关的实际问题相联系。虽然 Halliday 称自己的理论为“适用语言学”,但他的研究不太关注如何把语言学理论应用到其它领域,而是从应用视角来研究语言本身,发展语言学理论( 张德禄,2010: 10) ,因而 Halliday 模式的适用性研究主要表现在为语篇分析、儿童语言发展、语言教学、计算语言学、翻译、多模态研究等各个应用领域提供理论基础。而加的夫语法在适用性研究上则更加注重某些具体细致问题的解决,其适用性研究除在音系学( Tench,1996) 、语料库语言学( Neale,2002) 、短语学( Tucker,2007) 、功能类型学( Zhou,1997; 何伟等,2015) 等外,突出体现在自然语言的计算机生成模式建构和语篇分析的程序设计和方法上。

  2. 3. 1 自然语言的自动生成模式建构。

  加的夫语法的认知互动模式自然和计算语言学领域有着潜在的联系,受 Winograd( 1972; 1983) 的影响,加的夫语法自诞生之日( Fawcett 1973; 1980 ) 起就带有适用倾向,即努力建构一种自然语言的自动生成模式,使整个语法系统在适用性上通过自动生成模式进行检验。以 Fawcett ( 1980) 为理论指导框架,COMMUNAL( COnvivial Man-Machine Under-standing through NAtural Language) 项目于 1987 年开始启动。该项目是一个长期的自然语言生成项目,它用系统功能原则关注语言的计算机模式发展,其目的就是建立一个自然语言的人机智能对话系统。作为一个互动系统,COMMUNAL 包括句法剖析器( parser) 、语义解释器( semantic interpreter) 、信念系统( belief system) 、计划器、词汇语法等。COMMU-NAL 使用信念系统和各种计划器作为输入基础,即逻辑形式的信息在生成系统组成部分中提供生成基础。在该模式中使用更高层的计划( higher planning) 意味着多数决策在系统网络本身之前就已经形成,语义特征被更高层计划器的预决定( predetermination) 选择。在COMMUNAL 中由信念系统和更高层计划器预决定的选择是词汇语法之外做出决定的结果,和语用学、语篇结构等有关( Neale,2002: 131 ) .

  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在 Fawcett 的带领下,加的夫语法成功地建构了一个自然语言生成的复杂的计算机模式,即一种机器语法,被 Halliday ( 1994/2000: F38) 认为是“以计算机形式存在的最大语法之一”.曾经被 Butler ( 1993: 4503) 认为是“世界上最大的基于计算机的系统语法。”加的夫语法在自然语言的自动生成模式上的成就,一度为系统功能语言学在人工智能领域的拓展提供了更具严密的操作程序,大大推动了系统功能语言学的适用性研究。

  2. 3. 2 严密的语篇分析程序和方法。

  系统功能语言学认为系统和语篇是一种示例关系( instantiation) ,语言系统通过语篇形式得以示例; 对语言语篇的分析越详尽,越能揭示语言系统的本质。因而,语篇分析在系统功能语言学研究中占有非常大的比重。Halliday ( 1994/2000: 41) 指出其建构功能语法的目的就是为语篇分析提供有力的分析工具。②虽然 Halliday ( 1985: 262 - 263) 提供了语篇分析中语法分析的 10 个步骤; Bloor 和 Bloor ( 2004) 、Thompson ( 2004) 、Martin 等 ( 2010)也给出了某些分析标准,但都很少为语篇分析的具体过程提供可靠、有效的分析程序和方法,使得分析者以及学习者往往只能依赖自己的语言直觉进行分析,影响了语篇分析的科学性。

  鉴于此,Fawcett ( 2011: 2) 认为语篇分析其实是一种技能,学习一种技能涉及到一定的程序,这样才能确保分析的有效性。他认为完整的语篇分析应该包括“句子之上”的形式和意义分析,同时也应包括语篇句子之内和之间的形式和意义分析; 语篇分析应有双重标准,即效度和信度。因而,加的夫语法在语篇分析上十分注重分析程序和方法的建构,在过程与参与者角色( Participant Role) 、环境角色( Circumstantial Role) 、语气意义类型等语义分析以及句法分析上都提供了严密的分析程序和方法。比如在及物性分析时,加的夫语法认为参与者角色由过程“预测”,一般和主语或补语重合( conflated) ,环境角色不由过程预测,通常和状语重合。及物性分析的第一步是识别过程,首先应该找到过程,比如 Shegave the balloons out to the children rather too soon. 小句,其过程由“giving out( 给) ”体现。第二步是找到可能的参与者角色,根据参与者角色由过程预测的原则,在“giving out”这一过程中,我们期待“someone giving out something to someone( 某人把某物给另外一个人) ”,因而“给”这一过程就预测三个参与者角色( 本例的 she,the balloons,the children) .第三步是对参与者角色的检测,比如对施动者( Agent) 的检测标准为: 如果 X 是施动者,小句可以重述为“X 所做的就是……”因此,我们可把 She gave the balloons out to the children 重述为“What she did was to give the balloons to the children”,这样就可以检测 she 是施动者,而the balloons 和 the children 都不能通过该检测标准。第四步是再次根据参与者角色确认过程类型,因参与者角色和过程类型有着必然的联系,可通过这一步骤确保分析的可靠性和有效性。根据参与者角色,本例应该为关系过程,其角色配置为: She[施动者]gave[过程]the balloons[受影响的所有物]out[过程延伸]to the children[受影响的载体]rathertoo soon[状语].Faw cett ( 2011) 对基本的 29 种参与者角色都列出一定的检测标准,使参与者角色和过程的确定有一定的标准可循。Fontaine ( 2013b) 利用加的夫语法的基本理论框架为英语的语法分析提供了全面而系统的分析程序和方法。

  加的夫语法还特别注意概然率使用,用概然率对其分析的信度和效度进行标注,如过程和参与者角色检验是 99% 可靠等。加的夫语法严密的语篇分析程序和方法有助于语篇分析的精确性和特定意义或者结构的检测( 张德禄,2011: 251) .正如 Butler ( 2003: 471)所说“系统功能语法是语篇倾向的理论,对英语语法的描写比其它理论方法更为全面,特别是加的夫语法。”加的夫语法在语篇分析程序和方法上的努力,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分析者对直觉的依赖,为系统功能语言学在语篇分析的适用性研究上提供了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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