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捧着一本《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去找跳跳糖。
那时候她正在她家门口的爬山虎架子前练习抽烟,我穿着人字拖瞪着眼看她把烟放进嘴里然后使劲的往外吹气。
我傻了眼。
我说,送给你一本书。
她把烟吐在我脸上,接过去从头到尾的翻来翻去。
我不解,“你在干嘛”
“一定是盗版,你那么穷”
“我……”
“你看,名字都错了,是张佳嘉不是张嘉佳,话说你送我书干嘛”
“我……”
她说着,我突然难过起来,忘了跟他争辩张嘉佳就是张嘉佳的事实。
我第一次见她,她把世界上所有耀眼的颜色都穿在了身上,像一只彩色的火鸡。
她递过来一袋粉红色的跳跳糖,我还在震惊中,连拒绝都没想好,只是摆摆手。
她大我两岁,父母离异,兜里好像揣了一台ATM。
(二)
朋友聚餐。
她姗姗来迟,到了桌边举起一瓶啤酒大喊了一声先干为敬,然后酒从她嘴角留下打湿了她唯一一件黑色T恤,留下一桌子错愕的人看着不知怎么回事就空了的酒瓶。
一顿饭的时间,她大喊大叫上蹿下跳兴奋得过了头。
那时候我还不懂狂欢是一个人的孤单是什么意思,我不狂欢,也不孤单。
饭局过了大半,人走的没剩几个,她突然盯上我高音拔地而起吓得我掉了好不容易夹住的红烧肉。
“你为什么不喝,你难道不舍不得我吗你舍得我不舍得我我能看出来舍得是一个样子不舍得是另一个样子,你说你到底舍不舍得我!”
“我……”
“你说!”
“我……我擦。”
原来跳跳糖有比我更强的逻辑,直接导致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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