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是在乡村度过的,伴着奶奶摇呀摇的纺车,妈妈嚓嚓嚓地用梭子在织布机上忙碌,脚下也要踩个不停,爹爹叮叮当当的打着铁,身旁是旺旺的火炉,而小伙伴晨间早起,已在寒风中凛立,唤我等我一起上学,那时的日子哟,是贫穷里盛着甜蜜,荒土坡上也要开出一朵花儿来。
最迷恋学校门前的小吃摊。用一块布展开,放上瓜子,糖豆,糖衣花生,山楂条儿,只记得瓜子一分钱十五颗,那可是揣着宝贝一样,要数个仔细慢慢嚼的,馋得急了,还从奶奶收好的鸡蛋篓里拿鸡蛋去换,当然要费心思摆好,不露痕迹的,而且一次不能多拿,可以次数频繁点。那五颜六色的糖豆让童年变得多姿多彩,作用不亚于现在的巧克力,丝丝浓郁滑腻慰心伤。
还有自己做的鸡毛毽,找个值钱(也就是铜板),用布包起,细细密密地缝起来。然后剪一段塑料管子,硬实的,把一端剪开三部分,长度是管子的二分之一。把剪开部分拉平放展,再缝在值钱上,这有点费手惹手酸,不过为了玩儿,我们有的是不畏困难的耐心和力气。这都是容易办到的,就差公鸡翎子般的羽毛了。那一段入迷成瘾,看见公鸡就痴痴的,目光是直直楞楞的,贪婪的,看着它骄傲地披着一身华衣盛装在炫耀踱步,深黑的,蓝绿的,橙红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金光,美极了,无怪能吸引雌性的注意力。拔毛不易,公鸡善斗,跑起来脚力也不错。鸡冠下瞠目昂首,叫起来如嘶吼,也是让人悚悚的。最终情感战胜了理智,迫切让我们忘记恐惧,开始追公鸡,管它处于上风不。为追它,忘忽所以,跳进猪圈,最终挤进墙根,拔下几根,它是硬茬茬地长着,所以终是不落忍,够用就可以。如果谁家杀鸡,那更要捧场围观,多挑拣些备用。
很安静的爱好就是集糖纸了。多是拾别人的,这种兴趣很持久,深度超过了捡钱,不过钱也不好捡,无疑于痴人说梦。老远看见花花绿绿的,眼前一亮,疾步向前,如果图案和花色是自己不曾拥有的,觉得如捡宝拾漏般,喜恰恰地笑眯了眼,乐半天,心里似蜜甜。向小伙伴得意地展示显摆下,回家后用水冲洗下,晾干后再用书压得平平展展。夹在闲置的书册子里,过一段数数战果,查查数量,欣赏欣赏,这是那时最丰富心灵的,雅致有品的生活。还认真地在刷过蓝漆的土墙上记下xx已收集糖纸x百张,如史官一样铭记历史,如将军一般战绩记在功劳簿,一样的名垂青史的豪壮,嘚瑟和难忘。
这种缤纷亮丽夺目曾经如此闪耀点亮我们单调的童年天空,这种满足曾经如同给鸟儿插上翅膀,贫穷限制不了我的想象,对未知的远方,坚定地用目光打量,用脚步丈量,它秀出了浪漫,描绘了理想,引领我们一个个凭着不屈的努力和奋斗走出了我可爱的小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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